東宮之中的侍衛,比起之前只增不減,侍衛確認了他們幾人的身份以後,便對她們放行了。
走到東宮的大廳,赫連白正坐在一張輪椅上,他穿著一襲白衣,膝蓋上蓋著一張白色的羊毛毯。他臉色蒼白,盡顯病態,雖是秋季,但是也天氣炎熱,不過赫連白卻手腳冰涼,宛若置身寒冬。
在他身上,依舊有一股濃重的藥味,自從他醒來以後,胃口不好,但是他卻也強迫自己多吃一些,可每天那幾大碗苦藥喝下去,就更沒有胃口了。
白小玲對他行禮道:“臣婦參見太子殿下。”
“起身吧!”
他的聲音有些虛浮,顯得底力不足。
他看了左右侍衛一眼,然後道:“你們都下去。”
赫連啟走到赫連白身邊,然後幫著他將膝蓋上的羊毛毯蓋好,他道:“哥,你最近感覺如何?”
“睡了太久,腿腳無力,身體也虛,恐是要再將養一段日子,才能恢復行走。”
赫連白看向白小玲,他又道:“沈夫人,那日你對我說的話,可是真的?”
“是真的。”
“那我便放心了。”
赫連啟道:“哥,我們今日來,便是為了昨日我告訴你的那件事情。”
“那事我仔細想了一下,你們都過來。”
隨後,赫連白將整個計劃前前後後仔細說了一遍,說到後面,竟是猛烈地咳嗽起來。
赫連啟為他順著後背,“哥,你若覺著不舒服,我們明天再來。”
他擺了擺手,道:“這個計劃不能再拖,想必他們會很快有行動。”
“可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已經無事了。”
白小玲看著他們,赫連啟眼中流露出來的是真的擔心,他們兄弟二人,竟不用這般劍拔弩張了,她見了,也實在欣慰。
赫連白看向白小玲,他問道:“沈夫人,剛才你都聽明白了嗎?”
“嗯!聽明白了。”
她可不敢不聽明白,就以赫連白現在的身體,若是再讓他講一遍,估計夠嗆。
“時間倉促,我能想到的,便只有這些了。若是你們還有覺得不妥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赫連啟道:“大哥一向心思縝密,這番計劃,並無不妥之處。”
“何來心思縝密,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這些事情,若是不方方面面想得周全,出了任何岔子,那都要付出人命的代價。”赫連白抬眼看向赫連啟,他道:“啟兒,我聽說這幾日,你都稱病沒有去上朝?”
赫連啟痞痞地笑著,“是。”
“我見你也無大礙,為何不去?”
“我閒散慣了。”
“我身體不適,正在病中,父皇年紀大了,你若無事之時,可幫襯著他一些。”
赫連啟依舊笑著,他幫襯父皇做事?
父皇每日做的事情最多的便是批閱奏摺,他是真的不怕他奪了他的權?還是說,他是在故意試探他?
“大哥,那你便快點好起來,幫著父皇分擔。”
“啟兒”
他有些不明白了,他以前不就是想要這些嗎?如今他這般模樣,這是他最好的時機,而他現在卻對那件事情毫不上心,他是真的不爭不搶了嗎?
“大哥,黃太醫說了,你得好生休息,你還是別說那麼多話了。”
他點了點頭,他想不通赫連啟為何這樣做,作為他的大哥,那他就當他是改了吧!
“快到中午了,需要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嗎?”
“好呀!”
赫連啟滿口答應了。
他記得,以前赫連啟不愛與任何人一起吃飯,就算是父皇留他吃飯,他每次都想著各種理由逃脫。
他能這麼快就答應,著實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事情談完,兩名宮女上前,一人端著一盤蜜餞,一人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赫連白聞著那味兒,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但是無可奈何,他還得接過那碗藥,遲疑了兩三秒以後,硬是幾口將藥喝光了,喝了藥以後,眉頭擰得更厲害了,他忙是吃了一顆蜜餞,這才得以緩緩。
赫連啟見此,卻是笑得更開心。
“想不到你竟然這般怕苦。”
赫連白揮手讓宮女們下去,他又說道:“若是偶爾喝喝也就罷了,關鍵是天天喝,頓頓喝,也沒個盡頭。”
“這還不是你自己找的罪受,誰讓當初你心甘情願讓雲玲瓏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