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根冰糖葫蘆麼?”
赫連啟現在的心情無法言喻,他堂堂壽王,現在被認作賣冰糖葫蘆的小販,而且還被稱作叔叔,嗯!對,是叔叔,不是哥哥。
“不賣。”
小女孩聽了,眼睛裡的淚花閃呀閃,快要哭了。
赫連啟見了小女孩這般模樣,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於是問道:“小妹妹,我只是不給你賣冰糖葫蘆而已,你為何要哭?”
小女孩哽咽道:“哥哥生病了,他吃不下飯,我問他想要吃什麼,他說想吃冰糖葫蘆。”
赫連啟這才重新打量小女孩,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頭髮有些蓬亂,小臉有些髒,穿在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他拔下一串冰糖葫蘆給她,“來,拿回去給你哥哥吃。”
小女孩接過冰糖葫蘆,她攤開手,在她小小手心裡面,躺著一個銅板,“叔叔,給你銅板。”
又是叔叔!
“我不要你的銅板,你改為叫我哥哥好不好?”
小女孩緊泯著嘴唇,她搖了搖頭,“不行。夫子教過,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這句話從一個小女孩的口中說出,她倒是覺著有些驚訝,白小玲問道:“你的夫子是誰?”
“夫子姓容,我們不可直呼夫子的姓名,這樣是對夫子的大不敬。”
姓容的夫子,而且還能教出這麼聽話懂事的女娃,在她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名字,她問道:“你的夫子可是容卿?”
小女孩有些驚訝,“姐姐如何知道夫子的名字?”
“我認得他,他現在回了汴城?”
“嗯!夫子今早剛回來。”
“那你可能帶我去見見他?”
“行。”小女孩在前面帶路,白小玲和赫連啟走在後面。
赫連啟問道:“這個容卿是誰?我怎麼沒聽過這麼一號人物。”
白小玲壓低了聲音,她道:“是個看似平凡,卻又處處透著神秘的一個男人。之前他在將軍府,教冬來練過字。”
“他如何神秘了?”
“我也說不上,這是女人的第六感。我暗自調查過他,他所提供的一切資訊又都是真的。”
幾人越走越偏,最後在一處茅草屋停了下來。
沒錯,容卿留的地址就在這裡。
小女孩推開木門,茅草屋裡有十來個小孩,他們從外貌上來看,是五歲至十歲的模樣。而且一個個都髒兮兮的,如果不是因為容卿正在院子中給一個小孩洗頭髮,她會以為自己來了乞丐窩。
容卿見了白小玲,他起身道:“沈夫人!”
“容夫子何時回來了?”
“今日早晨。”
倒是和小女孩說的一致。
“他們?”
“他們都是在之前那場戰爭中失去父母的孩子,我勢單力薄,但是能救一個是一個,還請沈夫人不要嘲笑。”
“容夫子做的都是善舉,我怎麼會嘲笑。容夫子,我來找,其實是有一件事想要與你商量。”
容卿擦了手,他問道:“何事?”
“我以後想要辦學堂,想請容夫子來書院教書育人。”
容卿聽了,先是高興,然後又有些憂愁,“那當然是好事,只不過我這裡的孩子們需要人照顧,我若走了,他們可如何是好?”
“容夫子不必擔心,這些孩子都可以入學。”
容卿對著白小玲鞠了一躬,他道:“那我先替孩子們謝謝沈夫人。”
“不必謝。”
一群孩子圍著赫連啟,他們黑乎乎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他扛著的冰糖葫蘆。
赫連啟指著冰糖葫蘆,他問道:“想吃?”
小孩們點頭之後又搖頭,其中一個小男孩小聲說道:“哥哥,可是我們沒有銅板。”
哥哥?
有眼光!
赫連啟摘下一串冰糖葫蘆,他遞給他,“就因為你叫我一聲哥哥,我怎麼遭也得送你一串。”
小男孩雖然嘴饞地嚥了咽口水,但是他並沒有立馬伸手去接冰糖葫蘆,而是看向了容卿,容卿對他點頭以後,他才接過冰糖葫蘆,並且對赫連啟道:“謝謝哥哥。”
其它小孩見了,紛紛效仿。
一個個都叫著赫連啟。
“哥哥。”
“哥哥。”
赫連啟樂呵呵地將手裡的冰糖葫蘆全部分發給小孩們,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