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啟不怒反笑,他說道:“這可是你非要問本皇子的,沈夫人不告訴你,就是害怕你為難,害怕連累你,因為你是她的丈夫。但是沈將軍可不是本皇子的丈夫,若是能拉得沈將軍一起蹚渾水,本皇子也不必那麼害怕。沈夫人前天夜裡來找本皇子,就是與本皇子談一樁生意,她想要從本皇子手中借幾個人,去救無影。”
沈琮青眼睛一眯,道:“她不會無緣無故做這個決定。”
“對。沈夫人來本皇子這裡之前,她與太子殿下見過,是太子殿下僱她救無影,她再尋了本皇子這個合作伙伴。沈將軍,你是聰明人,應該在你抓住赫連白手下的人以後,你就知道此事絕非赫連白所為。不過這件事情也簡單得很,就是赫連鈺想要設計無影,本皇子無緣無故遭此橫禍,實在是有苦說不出。”
又是赫連鈺。
赫連啟又道:“還不僅如此,本皇子聽聞,西城烈在走之前去見過父皇了,他去時步伐沉重,走時步伐輕盈,想必是從父皇那裡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其實西城烈想要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據本皇子在西城的探子來報,西城烈自從東黎回去以後,他對王權之爭,已經從暗裡轉向明裡,似乎還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幫助他,而這股力量,本皇子猜想,它來自父皇。”
西城烈想要王權,而他五年前來東黎請求合婚,他最開始以為那位獻舞之人是赫連鈺,當他滿心歡喜將她娶回去以後,才發現她是花纖楚。
之後種種,不過是他既想要保持好男人的形象,又想要換掉花纖楚的把戲而已。
皇上能出手幫他,這就說明皇上已經打算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赫連鈺賜婚給他。而這件事情遲遲沒有宣佈,這或許是皇上與西城烈之間還有條件。
西城烈這個人,並非他所表現出來的粗莽深情,他太善於偽裝。所以皇上才會以為,西城烈當了王,再將赫連鈺嫁過去做王后,以後西城就是好控制的囊中之物了。
而皇上這麼想,剛是種了西城烈的下懷。
西城烈這個人,野心可見一斑。他想要的,或許不止西城。
赫連啟又道:“沈將軍,本皇子可是將你當做朋友,才將這些話告訴你。”
沈琮青道:“以後還請五皇子與夫人保持距離,否則無法做朋友。”
“沈將軍的意思是,能與本皇子做朋友?”
“府中還有事,先告辭。”
沈琮青沒有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離開。
赫連啟看向門口的方向,他笑著,沈琮青是個不好攻克的人,所以他選擇先從白小玲入手是正確的。
鮮蔬超市一號店後院。
無影躺在床上,他原本面板白皙,但是經過三天的暴曬,整個人黑得如同一塊黑碳,手腕部分被繩子勒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無影現在是逃犯,被全城搜捕,左傾不敢給他請大夫。
她是習武之人,也跟隨沈琮青征戰三年,所以對於包紮傷口一事,很是在行。
他被掛曬三日,不曾喝過一口水,現在他還能活著,僅僅是因為強大的求生意識而已。無影的身體因為嚴重脫水,嘴唇龜裂地不成樣子。
左傾給他喂水,他喝了水過後,正張了張嘴準備說話,嘴唇就裂開流出鮮紅的血來。
左傾道:“好了,你什麼都別說。別問我是誰,別問我為什麼救你。也別說謝謝。”
無影的喉嚨上下滾動幾下,他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左傾手中的碗。
左傾明白,他這是還要喝水。
她就這樣慢慢給他餵了三碗水,他才作罷。
他喝了水以後,左傾又給他包紮傷口,深可見骨的傷口裡面,還摻雜著一些草木屑,左傾要先將草木屑挑出來,然後再給他清洗上藥。
這個過程沒有麻藥,是很疼。但是無影是條真漢子,全程一聲不吭,只不過他的身子微微發顫,她才知道,他很疼。
左傾一邊為他包紮傷口,一邊道:“我們都是奴才,你卻要做一個冷傲的奴才,若是你不對三公主那般不冷不熱,說不定也不會遭此橫禍。”
其實無影心裡也明白,這次是誰要害他。
他又張了張嘴,左傾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停。你別說話。我們好不容易才將你救下,若是救你這件事情敗露,是要被砍腦袋的。我知道你現在心中疑問千千萬,但是我告訴你,太子殿下他並沒有放棄你。”
她知道,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了。
他點了點頭,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