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將巾子遞到了霍元擎手上,轉身將新換衣的衣裳及一應月事物件全都備好拿了來,再次回頭回到寢榻旁時,只見大公子正低著頭,親自給自家主子擦著汗,動作很慢,極為溫柔。
菱兒瞧紀鳶一臉痛苦模樣,心裡有些焦急,然瞧霍元擎一臉細心細緻的親自伺候她們主子,菱兒覺得受寵若驚的同時,心裡忽覺一陣酸楚及欣慰。
縱使她們隨著主子一同搬到大房近一個月了,可是,大房固然顯赫,多多少少有些替自家主子不值,嘴上不說,在她們心中,姑爺本該是那王家公子才是,如今,事已至此,見大公子如此善待她們姑娘,多少有些寬慰吧。
正愣神間,那霍元擎替紀鳶擦了汗,將巾子遞了來,他見紀鳶不說,只擰著眉目光犀利的看向菱兒,一字一句問道:“你們主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菱兒聞言,看了看紀鳶,見紀鳶抿著嘴不說話,又看了看霍元擎,終究,受不住那道威嚴目光的審視,半晌,只吱吱嗚嗚說著:“姑娘…姑娘來葵水了。”
霍元擎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低頭看向紀鳶。
紀鳶只將臉埋在了被褥裡,肚子依舊難受,如今,只覺得臉又有些燒得慌。
過了良久,紀鳶仍埋著臉,不敢看人,只閃爍其詞,小聲說著:“菱兒,來給我梳洗。”頓了頓,又衝霍元擎小聲的擠出了幾個字,道:“公子還請…移步,莫要汙了您的眼。”
說完,臉上只有些尷尬及發燥。
***
來了葵水?
霍元擎成過親事,娶過妻子,自然懂得是何事,只是,原配沈氏常年多病,二人房事不多,一年難得幾回,且老國公爺自幼對他要求嚴苛,他亦是打小自律自省,身邊並無妾氏通房,於房事上並不熱衷,對女子身子亦不算十足熟稔,只知女子每月會來月事,或許會有些不適,卻並不知竟會到達如此嚴重的地步?
便是當身子羸弱如沈氏,好似也從沒未曾如此疼痛難受過。
霍元擎愣了片刻,見紀鳶有些忸怩彆扭,只想要趕他走,當即,伸手將被子一揭,直接將紀鳶從被子裡挖了出來,一把打橫抱了起來,抿嘴衝她道:“我抱你過去。”
說完,便抱著紀鳶下榻,下榻後,扭頭往後看了一眼,只見那梅粉色的錦被上,沾了兩片半個巴掌大的血跡,血色鮮紅,格外刺眼。
霍元擎瞧了,微微眯起了眼,眼中晦暗不明。
難怪嘴上說要梳洗,卻跟個小孩子似的,捲縮在被子裡如何都不肯出來。
霍元擎直接抱著紀鳶進了浴房。
整個過程,紀鳶一直將臉埋在他的胸口,不敢抬起來。
霍元擎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如此羞澀尷尬的模樣,連步子都下意識放緩了幾分,出來的時候,只見左邊白色的衣角,沾染了拇指蓋大小的粉紅印記,極淡,極淡,並未曾惹人注目,霍元擎抬手往衣角捏了捏,片刻後,只將手指頭放到鼻尖處輕輕地嗅了嗅。
不多時,微微咳了一聲。
良久,坐在臨床的案桌前拿了一本書,時不時瞧幾眼書,時不時抬眼往那浴房方向瞧上幾眼。
***
又是重新沐浴,又是洗漱,又是換衣的換衣,熬湯的熬湯。
折騰了大半宿。
吃了一碗姜棗紅糖水後,肚子裡暖了起來,疼痛有所緩和。
只搗騰了這麼久,紀鳶有氣無力起來,再次回到寢榻時,已是到了後半夜了,依著以往的經驗,這晚,怕是難以入睡了,這般想著,紀鳶抱著膝蓋,坐在床頭,有些虛弱的衝霍元擎說了一句:“今晚怕是有得折騰,公子您睡寢榻上,妾去次間跟菱兒擠一宿吧——”
說著,便要拉被下榻。
“無礙。”霍元擎抬手一欄,見紀鳶白著張小臉,只搖了搖頭,道:“不必折騰了,睡吧。”
說完復又再次上了榻。
上了榻後,紀鳶只背對著霍元擎微微卷縮著躺著,用手一下一下摁壓的小、腹,以緩解疼痛,正在這時,冷不丁探過來一隻大掌,貼在紀鳶的腹、前,頓了頓,往下探了探,嘴上低低道著:“可是這裡?”
男子的大掌結實、粗糲、厚實,冷不丁探入紀鳶最敏感的部位,她的身子輕輕顫動了一下,還未待紀鳶緩過神來時,那隻大掌便在紀鳶腹、下一下一下,緩緩地輕柔了起來。
紀鳶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又癢,又難受,然而待漸漸適應了後,難受中忽而帶了一絲溫暖、一絲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