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直接說到了這裡,中間絲毫不敢停歇,她怕停了,對方不耐煩聽下去,也怕自己一旦停了下來,後邊的話便再難開口,頓了頓,只微微喘了口氣,繼續道:“紀鳶曉得今日前來叨擾公子,是紀鳶唐突了,方才所言的這一番話,更是冒昧逾越了,可弟弟命在旦夕,紀鳶已投奔無門,只得腆著臉來求大公子了,便是有一分可能,紀鳶也不想錯過。”
說罷,紀鳶只又一連著朝著霍元擎狠狠磕了三個頭,隨即,只覺得喉嚨裡這口氣拖得長長的,竟覺得難以嚥下了,此刻,整個身子疲軟不堪,一時,趴在地上連起來都無力。
直到聽到頭頂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問著:“如何庇護?”
紀鳶一愣,立馬將頭抬了起來,看著身前那巋然不動之人,神色怔了怔,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對方乃是何意。
霍元擎盯著紀鳶蒼白的小臉,手指在小几上敲擊了兩下,復又問了一遍:“你想要我如何庇護你?”
紀鳶聞言,只緊緊咬緊了牙關,良久,方道:“紀鳶願為公子妾氏,終身侍奉左右。”
霍元擎聞言,雙眼微微眯了眯,默了良久,緊緊盯著她的雙眼,問:“你不是誓不為妾麼?”
紀鳶嚥了咽口水,苦笑道:“此一時,彼一時。”
說完,只垂了垂眼,再次抬眼時,眼中滿是堅毅果敢,再無一絲遲疑掙扎,只忽而盯著霍元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杜家不是我能夠輕易開罪得起的,即便現如今我與阿弟有幸躲過這一劫,日後無論出府,或是嫁人,怕也逃脫不過,於這件事兒上,我與公子…算得上是一脈相承吧,或許,留在公子身邊,既不會害了旁人,亦能夠得到公子庇護,公子幾次三番多次施救於我,紀鳶心裡自是感激不盡,可是,紀鳶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如若可以,唯有以此…相報。”頓了頓,只抿嘴,發自內心由衷道:“這一回,紀鳶是心甘情願的。”
她其實前來,本是想要與對方談條件的,如果對方願意救鴻哥兒,那麼,她便願以身相許。
這是她有且有的唯一一個籌碼。
可是,對面這人,幾次三番相救於她,那些個沒皮沒臉的話,紀鳶忽而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