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後,終於在一座安靜的偏院中停了下來。
遠遠地,只見院門口立著一行人。
為首的乃是一位年輕美貌的婦人,只見她身穿一襲淺白色的緞褙及素色凌裙,梳著一頭簡單的婦人頭,頭上除了一支簡單的銀質簪子再無任何旁的首飾,全身素雅寡淡,甚至比紀鳶姐弟倆身上的穿戴還要素淡,與這滿府的鮮紅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來得及瞧清她的面相,也沒來得及瞧清她臉上任何神色,光是遠遠地瞧見這樣一副裝扮,紀鳶便已忍不住紅了眼。
第4章
卻說父母離世,兒女尚且在孝期,理應穿戴素色孝服,忌諱走親訪友才是,只此番紀家家中已然無人,只剩下兩個黃口小兒,前來投奔姨母實屬無奈之舉,忌諱暫且不論,趕來霍家時,紀鳶一行一切從簡,甚是低調。
因是前來投親,紀鳶姐弟倆不好全然穿戴白色孝服,不過在衣飾上都儘量挑揀些素淨些的罷了。
原本在來時的路上,紀鳶還憂心會不討喜,卻未料到,姨母的裝扮甚至比起她們姐弟倆有過之而無不及。
紀鳶對尹氏的好感就是從這第一眼開始的。
而第二眼定睛瞧去,霎時紀鳶眼圈裡的眼淚便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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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遠處的年輕婦人,瞧著約莫二十七八,身材纖瘦,雪白的臉上生了一雙乾淨清澈的杏仁眼,她眉毛略淡,不過隨意用畫筆勾勒了兩下,卻美目流盼,別有一番韻味。
尹氏是個美貌的婦人無疑,卻不是那種第一眼就能夠震撼世人的那種,她屬於那種毫不張揚,溫婉淡然,卻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
而真正令紀鳶驚詫並不是尹氏的美貌,而是,那種皮囊下與紀尹氏一般無二的姿態與神,韻。
明明眉眼、五官無一處相似——
紀尹氏是個柔得能夠滴出水的女子,即便當了娘,依然保留著少女時期該有的天真嬌憨,而尹氏不同,她溫婉、淡然,身上有種與世無爭跟隨遇而安的寧靜溫和的氣質。
可偏偏兩人相貌相去甚遠,性格氣質又截然不同,卻偏生卻給人一種尤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