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嚴苛,今日之事,倘若被傳了出去,她的名聲便徹底毀了。
雖最終保全了自己的清白,可不知為何,紀鳶只覺得無比的委屈、絕望,只覺得生活為何這般艱難,她自問行事做派處處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她從不張揚、從未主動惹事惹禍,可是,事情總是上趕著湧來,府裡,府外,令人片刻不得安寧。
她到底年紀也好小,尚未及笄,被這霍元擎從天而降獲救了,心裡應當是感激的,慶幸的,可是,她歷來有些怕他,被這樣一張冷臉盯著,在這般情形中,只覺得羞愧又屈辱又畏懼,紀鳶渾身打著哆嗦,不知為何,竟覺得鼻尖一陣泛酸,竟然委屈得落了淚,只將臉埋進了床褥間,輕聲嗚咽了起來。
那杜衡欺凌她的時候,她沒哭,這會兒被這霍元擎一瞪,只覺得及委屈又害怕,同時也有些後怕。
霍元擎皺眉盯著紀鳶看著,見她姿勢扭曲,身子趴著,將整張臉埋進了被褥裡嚶嚶哭泣,像只受了欺凌的小貓兒似的,甚是可憐。
霍元擎瞧了一會兒,背在身後的手輕輕撫了撫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片刻後,轉過身來衝殷離淡淡吩咐著:“替她將繩子解了。”
殷離立即稱是,正要過去,卻見紀鳶哆嗦一下,下意識往角落裡縮了一下。
殷離腳步一頓,只有些為難的看向霍元擎。
霍元擎板著臉,蹙了蹙眉,往她殘破的衣衫上打量了一圈,片刻後,衝殷離道:“將馬車上那個丫鬟領來。”
***
不一會兒,菱兒便匆匆跑了來,見紀鳶衣衫不整,滿身狼狽,菱兒頭皮一麻,當即雙眼一紅,落淚喊著:“姑娘,姑娘,奴婢…奴婢來了——”
隻立馬朝著紀鳶跑了去,一把抱住紀鳶,見她手上腳上還被綁著,立即替她鬆了綁,見她衣裳不整,立馬脫了自個的衣裳披在紀鳶身上,見紀鳶臉上身上有傷,菱兒只抖著雙手輕輕撫著,嘴裡嗚咽著:“姑娘,您…您疼不疼,還有哪裡有傷,菱兒該死,菱兒該死,沒有看好姑娘,讓姑娘遭了這般罪,菱兒…菱兒…”
菱兒一陣後怕,說到傷心處,只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又立馬死命抱住紀鳶,如何都不敢撒手。
紀鳶見了菱兒,亦是緊緊抱著她,只淌著眼淚不說話。
一時間,屋子裡由一個女子哭,變成了兩個女子哭。
一屋子男子,只有些束手無策。
***
過了好一陣。
殷離派人將倒在地上的杜衡拿下了,只道:“主子,此人——”
霍元擎淡淡擺手,示意將人拖下去處置了。
殷離想了想,道:“公子,此人乃是杜貴妃的親侄兒,杜貴妃如今專寵六宮,此舉可否有些不妥。”
霍元擎半眯著眼看著他,片刻後,只一字一句道:“那便送去兆司局。”
殷離聽了一愣。
兆司局乃是刑部其下最為殘忍陰毒之所,裡頭有著整個大俞最為殘暴的十大酷刑,進入那兆司局之人,通常皆是謀逆、謀反等逆賊罪犯,通常進入這兆司局之人,只有進沒有出的,這十大酷刑包括剝皮、車裂、蒸煮、割據、棍刑等,其中宮刑算是最溫和的一種。
恰好這日,宮中出現行刺,霍元擎手刃主謀,追殺共犯出城,主子的言下之意便是——
殷離將目光投放在那杜衡面上,嘴角微抽了抽,片刻後,只衝兩個手下吩咐道:“將今日這行刺聖上的逆犯送去兆司局審問,便說,此來咱們主子親手擒住的同謀。”
兩位手下拖著杜衡領命而去。
這一去,乃光明正大的去,怕是小命難保,便是活著,也怕是個廢人了。
***
事情料理完後,那霍元擎揹著手往外走去。
紀鳶由菱兒小心翼翼的攙扶下床,不知是手腳捆久了麻了,還是中了迷藥,身子一陣軟綿無力,下榻時,只見紀鳶身子一軟,與菱兒兩個雙雙跌坐在地。
霍元擎走到門口,聞言,只繃著臉似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臉來。
紀鳶只微微咬著牙,扶著菱兒掙扎要起。
見門口那人雙眼冷箭似的向她掃來,紀鳶身子便又是一抖,只紅著眼,忍著痛要從地上爬起,然而下一瞬,只覺得視線一黑。
只見那霍元擎脫下了身上的黑袍罩在了紀鳶臉上,將她整個裹得嚴嚴實實的,隨即,將她整個人撈了起來,隨手夾在腋下帶了出去。
紀鳶整個人已經呆住了,她身子朝前,頭朝後,背朝上,臉朝下,只覺得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