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給你聽就是了。”
霍元懿聽了頓時挑了挑眉,看向甄芙兒,甄芙兒正笑著欲張嘴,卻見那霍元懿眼尾一掃,恰縫掃到了走在最後頭邊角的紀鳶身上,霍元懿登時一愣,隨時只有些驚訝的瞅著紀鳶道:“鳶兒表妹今日竟然也來了,還真是稀罕。”
這霍元懿一張嘴,便將甄芙兒那番話給打斷了。
甄芙兒怔了片刻,見這霍元懿只笑模笑樣的看著她身後的紀鳶,頓時蹙了蹙眉。
這霍元懿向來喜歡說笑玩鬧,嘴裡向來沒個正經,便是見了個小丫鬟也能逮著說笑一遭,且臉上的笑一慣是這樣的,直勾勾的,勾人心魂,倒一時叫這甄芙兒瞧不出任何章程來。
霍元昭隻立馬走過去挽著紀鳶的手道:“是啊,紀鳶這人懶得要命,輕易不愛出門,今兒個好不容易出來玩玩,二哥可不許欺負了她去,回頭可別將她給嚇跑了。”
霍元懿只挑眉笑眯眯道:“這話說的,二哥疼愛你們幾個都來不及,又怎會欺負你們。”
他說的是你們,話語上挑不出任何岔子來,可聽在紀鳶耳朵裡,只覺得在那個“你”字上咬字極重,說完,還幾不可聞的衝紀鳶眨了眨眼。
礙於大家都在,紀鳶不好甩臉色,只勉強衝那霍元懿扯了扯幾分笑,垂著眼輕聲道:“二公子…說笑了。”
說完,只微微閉著嘴,再多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甄芙兒扭頭瞧了她一眼。
霍元懿聞言只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隨即只用舌尖輕輕颳了一下牙齒,忽而輕笑了一聲。
一行人往戲園子裡走去。
***
進去時,戲園子裡的戲果然停下了,方才在祠堂外離去的霍家大公子霍元擎此刻正坐在老夫人跟前跟陪著她老人家說著話。
老夫人在問沈氏的身子狀況,她問一句,他便答一句。
老夫人聞言,長久的沉默後,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沈氏怕是…
這一番大費周章的祭月儀式,何嘗不是在為沈氏的身子祈福,不是在為她的孫兒霍元擎祈福呢。
如今她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呢,老頭子走得早,她替這霍家操了半輩子的心,操心操得最多的就是底下這些個小的,兒子孫子沒一個令人省心的,老大脾氣又冷又犟,娶回來那媳婦又是個只能供奉的主,大房至今還冷冷清清的,哪裡有半點家的樣子。
次子現如今倒還好,早十來年那也沒少令人省心,他那後院,日日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兒子便罷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孫兒這一輩,卻未想,竟一個比一個還令人頭疼。
嫆姐兒暫且不提,最令人擔憂的便是這擎兒懿兒。
一個是太令人省心,一個是太令人操心。
操心的暫且不說,橫豎少了她這一份,自有人緊著補上了。
省心的那個,卻省心得直令人有些心疼。
從小到大,幾乎沒令人費過任何心思,卻是個最為苦命的。
老夫人原本受不住沈氏的苦苦哀求,想提一提有關…日後的打算,可是,這頭一樁親事便是他們幾個長輩做主硬生生給人安上的,卻落到這一局面,現如今,又如何敢再草率的來第二回 ?
第62章
正踟躕間, 見霍元懿領著一群妹妹們來了,老夫人便掩下了一臉複雜情緒,笑著朝著一眾小輩們瞧了去。
“祖母, 孫兒來給祖母問安來了,祝祖母您老人家仲秋大吉, 萬福金安。”
只見那霍元懿大步走了過來,遠遠的朝老夫人作了揖。
老夫人直樂呵呵道:“好你個臭小子,鎮日在外頭瞎混, 瞧瞧有多久沒來瞧過老婆子我了。”
霍元懿嬉皮笑臉道:“天地良心,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祖母您啊,便是孫兒在外頭瞎混的時候滿心滿眼想的也都是祖母您了。”
這霍元懿恬不知恥, 連老夫人都被他這遭沒皮沒臉的話給氣樂了,想要佯裝惱怒, 只一下子指著那霍元懿罵也不是, 樂也不是,良久,終究沒忍住樂得開懷大笑了起來。
老夫人一笑, 屋子裡所有人也跟著紛紛笑了起來。
霍元懿又笑模笑樣的跟坐在下首的霍元擎打了個招呼,隨即,只懶洋洋的來到了霍元擎身旁,隨即往那椅子上一靠, 差點就要將二郎腿給翹了起來。
那霍元擎側眼瞧了他一眼。
霍元懿咳了一聲, 隻立馬將腿放了下去。
老夫人眼尖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