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車輛。
陸濤又對一名親兵說道:“取筆和紙來,我要給城下的敵軍回一封信,先穩住他們,為搬運糧食爭取時間。”
親兵領命去了,不多時便取來了筆和紙,陸濤遂修書一封,派人步行送出了城,他本可以用箭射出去,相信城外的敵軍自然也會前來拾走,但是他卻派人出城去,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沒過多久,出城送信計程車兵又帶了一封信回城,吳三桂在信中讓城中守軍儘快收拾東西,必須在日落之前完全撤出安溪,陸濤看了一眼太陽,這時正值下午,離日落時分尚有兩三個時辰的時間,他憂心城中糧食的裝車和搬運情況,於是對項玉說道:“項老弟,還請你在這城牆上鎮守一段時間,我去糧倉那裡看看,若城外軍隊有什麼異動,你便立馬派人通知我。”
說完竟不等項玉回答就帶了幾名親兵下了城牆,項玉心中一陣無奈,心想我一外人你又不給我指揮權,萬一吳三桂突然翻臉,那我可真是束手無策了。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但是還是不敢有半點馬虎,於是讓張聰一一安排,他身邊這幾人都是他可以信賴和能夠用得上的人,幾人分別來到東南西北四門處,其中吳三桂的騎兵大軍出現在了西門處,因此項玉和張聰兩人便守在了西門,許三亮去了東門,鄧明去了北門,李權到了南門,劉陽速度快,於是跟在項玉身邊以方便幾人見的資訊傳遞。
不過吳三桂的大軍並沒有什麼動靜,這時西門外的軍隊數量已經超過了一萬五千人了,看上去殺氣騰騰格外威武。
項玉此時心裡想著安溪的軍隊會撤向何地,再往東走就到了泉州府,只是依著眼下的事態,泉州府也未必能夠守得住,不過好在清廷此時的水師還很弱小,不能夠從海上進攻泉州和廈門兩地,這給清軍的進攻會帶來很大的不便,守軍的壓力也會減少很多。
安溪軍人數不多,似乎撤到哪裡都是無足輕重的,不過這還得看陸濤他屬於誰的部下,依著眼下的情勢,北伐歸來的將領這時都聚集在廈門,那麼陸濤帶著安溪軍隊向南撤到廈門也是有可能的。
項玉心中一團亂麻,歷史上鄭成功似乎是1662年進軍臺灣的,這個時候才1659年,離鄭成功進軍臺灣還有兩三年的時間,不過眼下的這個情勢鄭成功的軍隊明顯是在福建都難以立足了,最讓人意料不到的不是清廷從北面攻打過來,而是吳三桂的軍隊從西邊直插福建腹地,就算是汀州府和龍巖州沒有失守,明軍也被一分為二,東西兩面不能相顧,吳三桂帶的又都是騎兵,速度優勢明顯,一旦他在福建腹地紮下根基,以一堅城為依託,派軍四處出擊,則鄭軍勢必內部大亂,加上清軍分別從南北夾擊,那麼明軍除了東渡臺灣之外實在是沒有別的出路了。
項玉不禁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的穿越之路前景黯淡,情勢危急啊!
其實這倒是他多慮了,鄭家軍隊一直都沒有奪取整個福建,只是盤踞在沿海的一小片區域,福建多山,鄭軍陸戰不強,外圍的地方是守不了的。
此時的城外吳三桂的關寧鐵騎陣中,幾十名親兵將一處地面清理乾淨,再墊上一張張地毯,上面搭上遮頂傘,做成了一個簡易的休息處,吳三桂被幾名親兵從馬上扶下,坐在了地毯上面,一名文人裝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站在一側,幾名親兵取出水果茶點用金盤盛好放在地毯上,吳三桂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了起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右邊的這個文士,笑著說道:“玄初來了,坐下吧,正好有些事情要向玄初請教呢!”
玄初對著吳三桂施了一禮,這才坐了下來,吳三桂笑著說道:“這閩地山多路艱,甚是難走,瘴氣密佈,真是難為玄初你了。”他邊說邊將一杯泡好的茶遞到這文士面前,文士連忙結果茶杯,說道:“多謝將軍!”
吳三桂點點頭,文士問道:“不知城中情況如何,為何守軍士卒還不曾撤去?”
吳三桂笑著說道:“我給了他們三個時辰的時間,此時估計他們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不過這安溪城之前駐軍頗多,此時只怕是一座空城而已,因此收拾起來不免要拖沓一些,不過我們今天晚上就能進城了。”
那文士將茶杯放下,一拱手,說道:“將軍此次親自前來實在是有點冒險,不說可能被鄭軍伏擊,若是為清廷知曉,怕也是麻煩不小。”
吳三桂輕蔑一笑,說道:“清廷能有多少軍隊,能有多少人,攏共不過百萬人口,還想要我堂堂中原天下,那也是不自量力。”
文士說道:“將軍將那人擒住不殺,這顆棋子便是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