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大拇指不安分的敲著節奏,有點心急。“你在大理寺當職,可知人死後面色如何?”
“人死後不久,血液凝固,體溫下降。按理說會面色發白,唇色發青。”謝梓安不知她為何問道此處,但還是一一作答。“當然這是普通情況下,如人是燒死或毒死,面色發紅唇色發紫也是常事。”
“那砍頭而死之人,會面色如常。如同睡著了麼?”她眼神中的光透出,眼裡倒映著謝梓安詫異的眼神。“爹爹之死說是砍頭導致,可我記著他死的模樣,面色紅潤,無猙獰表情,若是不說就和睡著了一樣。”
“不可能!若是砍頭致死,出血量大,屍體因發白萎縮,面板失去彈性光彩才是。”他憶起在大理寺時期翻閱過得卷宗,從未有一場案件有類似情景。“除非頭是後砍下來的,人另有死因。”
秦蓁的想法被印證,她站起來,繞著圈子走一遭。“這般就說的通了,爹爹的頭裡有東西,或許身子上也有印跡,所以他們把頭砍下來,身子丟了。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可這般淺顯的道理,我透過卷宗都可瞭解。仵作怎會不知?究竟是死於砍頭還是他物,只需檢查屍體頸部的切口留學痕跡便知。”謝梓安心中的疑團被放大,看來秦溯的死牽扯眾多。
“爹爹的屍身實在縣裡驗的,我和孃親沒跟去。死因是劉師爺告知我們的,那時我小,孃親又是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怎會知道這些。”秦蓁走到窗邊,“夢裡爹爹說頭疼,他不能酣睡。”
“我懷疑爹爹的死另有原有,他是被頭上的東西弄死的。”秦蓁說著自己的猜測,“面色如常,紅潤,不像失血過多,又無外傷。因是毒死的!”
謝梓安見她神色又陷入癲狂,好言相勸。“說到底都是你的猜測,岳父究竟死於何物,年代久遠無從考證。你說的再多又有何用,不如等我找到劉師爺,一切自然大白。”
“不!”秦蓁擲地有聲,“劉師爺我們要找,可我們需要有證據與他對峙。不然如何讓他說出真相?靠道聽途說來的忠義幫的訊息?還是漏洞百出的卷宗?他只需說一句,工作失職,就無話可說。”
“但我們並無證據,等找到他的弄些刑,自然會說的。”有關於秦溯的事,秦蓁格外執著。但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謝梓安希望她能用最為穩妥的方式解決問題。
“我們有,爹爹給我們留了證據。”秦蓁眼裡燃起希冀。“就在他的身上,一直留著。”
“。。。。。。。”謝梓安不明白秦蓁何意,但隱約覺著不是好事。
“爹爹的頭上還有玄機,自我發現起到他下葬,再無人動過屍身,他的頭上一定還留著當年的東西。”秦蓁轉過身,對謝梓安堅定的說道。“我要重新開棺驗屍!”
話音落下,謝梓安的眸子變得陰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我知道,”秦蓁平靜的說道,“你或許覺得我有些瘋狂,甚至真有幾分失心瘋的樣子。但我自己明白,我沒瘋。我要替爹爹討個公道,幫他找出真正殺害他的兇手。”
古語有云,入土為安。掘祖宗墳墓的都是不孝子孫,死後落入閻王殿,要受十八道酷刑,剝筋剔骨歸還父母。秦蓁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要開館。爹爹的死太過蹊蹺,卷宗又被人動過手腳。再放過這條線索就真的只能讓真相長埋與土中,與爹爹一同長睡不起。
“事情重大,你再多想片刻。若你仍堅持,我願意陪你一起受萬人唾棄。”謝梓安摟住在窗邊淋雨的秦蓁,把她牽回塌邊。“我永遠站在你這兒邊,和你同看日升日落。”
秦蓁點頭,將頭倚在他身上。殺害她爹爹的兇手,她絕對不會放過,絕對!
*
秦蓁在房中想了幾日還是決定開館驗屍,謝梓安一如他答應的那般,同她一起去了黃橋。
事情辦得漂亮,秦家母子被他支開,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她們秘密前來,只帶了蕭生。
秦蓁站在一旁,看著兩個男人搬動鋤頭,把修葺好的墓堆敲開。這墳壘起來時,她才八歲,眼見著吹吹打打的一群人將爹爹抬進去埋好。十年過去了,現在是她親手把墳又刨開。
旁邊是孃親的墳,孃親死後由文清舅舅護送回來的,葬在爹爹身邊。
秦蓁撫上墳頭的字,那是她自己親手寫的,託了人刻好帶回來安在墳頭。
她不知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但她知道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她死不瞑目,後悔終生。
“少爺,夫人。開啟麼?”蕭生挖到棺槨,十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