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的隔閡,以為自己是被排擠走的,而現在就準備要做點什麼吧。要真是如此,那可就是自己害了他啊。
想到這兒,額頭上不由微微見汗。他打從來了隋唐,生死之事不知經歷了多少,不管遇到多麼艱辛的事兒,都不曾像此時這般心神無主。
半響,嘴唇顫抖著道:“君集,你是不是想多了,你不要……”話未說完,侯君集擺斷,笑道:“少爺你不用說,我都明白。就算你今天不說,我也明白。我依然會做。你放心,我不是個魯莽的性子,對自己小命也顧惜的很呢,這事兒跟少爺無關,因為我覺得自己也應該有些東西的。”
莊見眼見他說的雖是風輕雲淡,但卻甚是決絕,心中不由的絕望。這侯君集哪知道今天這一個心思,後面竟能引出什麼樣的風雲激盪來。看著他淡定的面孔,莊見無力的呻吟一聲,再也沒了說話的興趣。將一些瑣事吩咐完了,揮手讓眾人退了。自己回到屋中,一頭撲到榻上,心中亂成一團麻。是夜,月光如水,清冽冷寂。莊見披衣坐在屋前,久久不能閤眼。
第二日,莊見往平陽公主府去會李秀兒,兩人說了一天的話,沒人知道二人說的什麼,只是下人們知道,當王爺走後,公主卻是整整一宿沒睡,隱約能聽到公主的啜泣聲。
此後幾日,莊見表面上仍是一如既往,也不大上朝,沒事就到處閒逛。只是沒人知道,這些時日,衛王府中的人出去了很多,卻很少有回來的。這一年的七月,大唐經過短暫的休整,邁出了真正統一天下的腳步。蘇烈、伍召、侯君集、尉遲恭順利進入唐軍,不久就被編入秦王麾下,四處征討去了。
同年八月,正當李淵安坐於春暉樓中翻閱奏章和前線的戰報時,一個侍者輕輕走近,附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李淵面色大變,霍的站起,急急的來回走了幾圈,慢慢站住,望著宮牆上顯露的青天,半響不語。面上神色,一會兒微笑,一會兒憤怒,陰晴不定。
那個侍者卻並沒像其他人一樣下去,而是一直靜靜的立在一旁。久久,李淵長出一口氣,沉聲道:“去吧!”
那侍者躬身一禮,轉身而去,行動之間極是快捷,如同被風吹起的一片樹葉,攸乎不見。李淵木然的站在原地,久久不動,只是嘴唇不停的動著,似乎在說著什麼。要是有人此刻能爬上去聽聽,定然能發現,李淵說的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女兒給你了,財富給你了,權勢也給你了,難道真的想要這皇位嗎……”
長安往河北的大道上,一波波的隊伍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彙集,或三五人,或七八人,不一而同。只是唯一相同的卻是,這些人個個都是身手輕剽之人,相互見了,互相打個眼色,也不多說,只是默默湊在一起,向前而去。身後多有一些車馬相隨,滿滿的不知拉著些什麼。
隊伍走出長安界,在原武處,正要透過大門,卻聽一陣馬蹄轟響之聲響起,無數的鐵甲騎士分兩個方向,一邊從城內衝出,一邊從城外兩邊而來,迅速將這隊人圍住。戰馬嘶鳴聲中,一個金盔金甲的騎士,排眾而出,手中馬槊一擺,高聲對著隊伍中一輛不起眼的車子喊道:“衛王殿下,平陽公主殿下,末將袁爽,奉旨請二位殿下回京,在此已是等候多時了。”
城門口處被攔阻在外的眾多民眾聞聽不由大譁,天天的,衛王殿下啊,聽說那可是將星下凡,可了不得的。還有那平陽公主,不就是那位李娘子嗎。聽說她的部下,全都是女子之身,但卻毫不讓鬚眉專美於前,不知幹下了多少大事,當今大唐朝的很多地方,都是這二人打下的,怎麼卻到了這兒,還被軍士攔住,當真奇怪了。
眾人低聲議論不休,那輛小車卻並無半分動靜。那大將袁爽似乎等的不耐,再次喊了一遍,眼見仍無所動,眉峰一皺,輕踢坐下馬到了近前,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走到車前。遲疑著要不要伸手掀開車簾,卻見簾門一起,一個女子探出頭來,怒道:“你這將軍好沒道理,嚷嚷半天什麼衛王公主的,咱們又礙著你們什麼事兒了,卻給攔在這兒,倒要給奴家個說法。”
袁爽目光一掃,但見車中雖是也有個男子,卻是畏縮著身子,懼怕的看著自己,又哪裡來的什麼衛王和平陽公主?
袁爽心中震駭,實在不明白內廷專人看住的目標,怎麼就會這麼不見了。眼見那女子極是潑辣,似乎有喋喋不休的架勢,也不多言,轉頭喝道:“來啊,將這些人全數帶回,嚴加看管不得有誤。”說罷,大踏步返回,翻身上馬,吆喝一聲,在這邊眾人的鬨然吵鬧中,已是絕塵而去。
御花園中,李淵眼見先前那個侍者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