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鞘,昂首而立。雄大海和羅世信也是將斧錘掛好,空手跟在莊見身後。
對面的人聽了莊見的喊話,又眼見這邊動作,似是大為遲疑。半響,方才見那邊紛紛收起弓箭,只是卻並未離去,而是極為警惕的站在原地。那個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各位既是誤闖,便也罷了。我等皆是化為之民,只想隱跡靜居,素不見外客,還望多多體諒。至於這裡卻不是什麼桃花源,五柳先生所謂的桃花源乃是說的武陵,本是以訛傳訛,不足信也。各位還請回轉吧,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那人娓娓說來,相距雖遠,但語音始終清晰的如在眾人耳邊。雄大海微微變色,踏前一步,在莊見耳邊低低的道:“老大,對方功夫極為了得,當小心才是。既是他們不欲見外客,咱們還是退出去吧。這裡屬下總感覺有些詭異,似是藏著極大的殺氣,屬下以為還是不去招惹為妙。”
莊見聽對方否認這裡是桃花源,自然是讀過書的,而且肯定是東晉之後來的,不然怎會知道陶五柳?而能讀過漢家人的書,那麼是不是說這裡的人都是漢人呢。在這塞外異域的深山之中,忽然能碰到鄉人,莊見心中還是蠻激動的說。雖然聽對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口氣,但仍不想放棄。
當下向雄大海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知道,這才又高聲喊道:“不知道對面的老大高姓大名啊?可是漢人嗎?小弟乃是大隋人,在這千里之外的塞外深山,能遇見老鄉,心中實在是高興。既是大哥們信不過咱們,不如小弟一人過去,請教下出去的路途。還望看在都是中原一脈的份上,給予一些幫助可好?”
雄大海羅世信聽到莊見欲要自己過去,齊齊臉色大變,同聲喊道:“少爺不可以。要去一起去!”
莊見回頭怒視了二人一眼,衝他們擺擺手。卻聽對面沉吟半響,終是道:“既然如此,也好,便請這位鄉人自己過來吧。只是問完路途後,請恕咱們不再招待各位了。”
莊見大喜,連連答應,喝令眾人等在此處,又安撫冰兒,道是自己去去就來。這才整整衣襟,往對面而去。
眼見走的近了,但見村口處一排排、一列列的漢子,俱皆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渾身透著一股子彪悍的氣息。站立蹲位之間,都是依據軍中規矩,讓莊見更是好奇不已。
只不過莊見發現,這些人雖是極為雄壯,但卻是少了一份戰場上下來後的冷厲之氣,不要說和雁門關上的軍士比,就是自己當初手下的三千驍騎,也不是這些人所能比擬的,心中不由頓時一鬆。
要說他此刻不緊張那純粹是胡說,只是一來委實太過好奇,猜不透怎麼會有這麼一個部族隱藏在深山中,二來也確實是想打聽下出山之路。這才依仗自己身有寶衣護持,又有大衍神步這等逃命武技在身,冒險過來一窺究竟。
隨著慢慢接近,只見對面正中走出一人,三十餘歲年紀,身材瘦削,貌相端莊,一身的農人打扮。眼見得莊見年紀輕輕,竟是一身紫袍金帶,不由的面上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只是轉瞬便已恢復平靜,抱拳開口道:“這位想必就是方才喊話的鄉人了?在下陳長河有禮了。”
他一開口說話,莊見立刻分辨出正是剛才與自己答話之人,不由的大是一鄂。剛才聽那語音語氣,在他腦中,對方實在應該是一個相貌魁偉的濃髯大漢才對,哪曉得竟是這麼個斯斯文文的人。這麼具瘦削的身軀,竟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響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叫驢的前身?莊見不無惡意的想著。
面上卻是也一抱拳,笑道:“正是兄弟。陳大哥,你是漢人,怎麼卻跑了這麼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貓著啊?是有仇家嗎?你跟兄弟說,兄弟在大隋還是有點手段的,自當幫你擺平就是。”
陳長河聽他問起這個,目中忽的閃過一道厲芒,正是眼見他似是無心而說,面色方才放鬆,淡淡一笑道:“不勞鄉人費心,咱們只是厭倦了外面的打打殺殺,只想守著幾畝薄田,安安靜靜的過些太平日子罷了,又哪來的仇家一說。倒是多謝鄉人的好意,哦,還沒請教鄉人,如何稱呼啊?”
莊見嘻嘻一笑道:“兄弟叫莊見,陳大哥叫我小莊好了。那啥,兄弟等進山找人,這一路走來,有些口渴,陳大哥可能給口水喝?也讓兄弟歇歇腳,給兄弟指點下這出山之路才好。”
陳長河聞聽他找藉口,欲要進村,目中寒光一閃,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看向他。莊見心中忐忑,面上卻是做出一副渾不在意的神色,仍是笑嘻嘻的與他對視著。
半響,陳長河忽的哈哈大笑,點頭道:“看來莊兄弟是有心人啊,既是非要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