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而行,黑夜之中,已是衝入一片建築之內。
那小監身子矮小,卻甚是滑溜,三拐兩轉之下,已是不見了蹤影。莊見心中恚怒,與侯君集發力向前,眼見四周一片黑暗,竟是不知到了何處。
轉過一叢樹木,卻忽見前面一間屋宇,隱有燈火透出。二人心中一突,對望一眼,這才小心的往前趟去。
走至近前,只見這房屋甚是華麗,不似平常人家。此刻,廳門半掩,燭火跳動之際,不聞絲毫人聲。
二人對視一眼,一左一右靠在門兩邊,侯君集打個手勢,讓莊見小心,這才輕輕的將那門推開。吱呀一聲門扉響動,在這靜寂的夜裡甚是刺耳,傳出老遠。
莊見心中一驚。話說他生平最是怕鬼,這會兒幸得是和侯君集一起,否則早不知竄到什麼地方貓起來了。這開門之聲乍起,驚得他險險跳了起來。
侯君集亦是面色凝重,這裡毫無人氣兒,偏生卻有燈火,剛才開門之音過後,也只是見屋中火燭跳動了幾下,卻並無人出來檢視或是喝問,處處都透出一份詭異來。
略一尋思,對莊見打個手勢,讓他在外等著,欲要自己進去一探。莊見先是點頭,隨即卻是猛地搖頭。侯君集一呆,不明所以。卻見莊見面上陣青陣白的,忽的面現堅定之色,對他比了個手勢。
侯君集一呆,莊見的意思,竟是讓他在外守著,自己要進去看看。侯君集大急,這外面看似危險,實則二人一路過來,並無人跡,暫時還算安全。但屋內情況不明,若是貿然入內,一旦變生肘腋,那可是防不勝防了。自己雖是不能使動內氣,好歹一身武藝還在,除了威力不足外,就算遇到攻擊,也能防範一些。但莊見武藝是半點不懂,這麼貿然而進,那危險可是太大了。
當下只是搖頭,堅決不應。莊見看他不應,也不再說,不等他再打手勢,已是貼地滾了進去。侯君集一驚,隨即卻是看的瞠目結舌。
只見莊侯爺貓身而進,側滾疾翻,忽焉在左忽焉在右,一個身形竟是毫不停頓,如同靈貓百變,倒也極盡變幻之能事。若非一身袍帶,讓他的身形磕磕絆絆的,到不失為一套奇妙的身法。只是這會兒,卻是怎麼看怎麼彆扭。就如同一隻貓吃的太多,已是胖的走不動了一樣,雖是仍能看出那本能的功底兒,卻是再無那份利落了。
只見莊侯爺袍斜帽歪,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已是到了裡進的房門外,靠在那門框上大喘。要是再把舌頭伸出來,那可真就活生生一隻紫毛狗了。
侯君集看的啼笑皆非,卻又不敢放棄外面的警戒,只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心分二用,裡外兼顧著。
莊侯爺在門框上喘息半天,這才消停。他方才一套動作,可是看了無數的香港電視劇,學著飛虎隊的標準動作來的。自認為還是極為出彩的,就是忘了這個時候的衣服穿在身上,就算那飛虎隊的成員來了,也只能搖頭嗟嘆了。又何況他這二半吊子水平了。
喵了個咪的,這他媽誰設計的動作啊?簡直要累死狗!說來還是咱毛爺爺當年設計的匍匐前進來的好的多,哪用這麼消耗體力。莊侯爺此時心中對飛虎隊,已是有些大為看不起了。
又深深的呼吸了兩口,穩住了心神,這才向侯君集做個OK的手勢,回身往門縫上趴著看去。只見房內一片通亮,那火燭正是點在此房之中。
屋內綾羅綢緞,輕紗垂地,四周擺設俱皆奢華大氣。右邊靠牆處一個案几上,一座玉色燭臺佇立,上面一大截粗如兒臂的大紅火燭,正自突突的燃著。
目光自右至左看來,及至中間,莊見卻忽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著,滿面的不敢相信。
那是一張雕著百花飛鳥圖案的繡榻,輕紗薄籠之下,只見上面此刻竟是仰面躺著一個全裸的玉人,肌膚勝雪,細膩如瓷。一頭如雲青絲,層層攤開,好似暮雲堆徹。因為這會兒莊見伏低著身子,那面目看不清楚,唯一可見的就是,一條如藕也似的玉臂輕垂,半邊鎖骨下,一座聳持如插天雲嶺的高峰,一點猩紅挺立。雖是身子平躺之際,卻毫無下垂之感,想必是個極為年輕的女子。
曲線玲瓏曼妙,延緩而下,一路平原延伸,毫無半分贅肉。及至那豐腴的大腿處,隱見芳草如茵,茂密叢生。筆直修長的大腿,緊緻而富有光澤,猶如象牙雕成。秀美的小腿下,一隻白生生的小腳丫,白嫩粉致,腳趾漲撲撲的猶如蠶豆,指甲上尚染著豆蔻,令人生出無限遐思。
莊見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番辛苦後,竟是突然的看到了這麼一副海棠春睡。霎那間,只覺的一股子熱氣直直的自小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