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二人堪堪迎上,就在眾人不迭聲的驚呼中,莊見忽的伸手對著那明晃晃的斷刃便抓了出去。這招一出,不但旁觀眾人失聲大叫外,王伯當也是嚇了一跳。這廝難道瘋了不成,竟敢空手來躲自己的寶刃。既是你自己找死,卻也怪不得老子心狠手辣了。心中想著,手中刀已是更加了一分力氣上去。
這些事兒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是發生在霎那間而已。眼看著莊見手掌已是直接握上了那刀刃,單雄信不由的閉上眼睛,心中哀嘆不已。耳中只聽的一聲怪叫,隨即便是一陣的拳頭著肉之聲傳來。
單雄信心中大奇,不由再次睜眼看去。這一看,卻是不由的瞠目結舌。只見王伯當剛才手中握著的短刀,這會兒不知為什麼竟是插在自己身上。鮮血橫流之際,一個人卻是被莊見抱著頭,一個勁的猛剋。那拳拳著肉之聲,竟是莊見在毆打王伯當。
單雄信張大了嘴巴,不由的一陣頭暈,委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直到徐世績扯扯他,低聲說了幾句,這才猛地醒悟。連忙高聲叫道:“莊公爺,且住!手下留情!”
莊見打得正過癮呢,耳中聽到單雄信的叫停,這才意猶未盡的又狠狠擂了,已經昏死過去的王伯當一拳,將他放下。
他方才仗著烏金手套的強悍,硬生生的將那短刃握住,但是那股子大力卻讓他虎口都有些發麻,想來這王伯當是發了狠了。心中惱怒他的歹毒,將刀奪下後,也不管王伯當已是當場石化,反手將那刀便往他身上一插,便在王伯噹一聲痛叫聲中,摟住他的頭顱,當場展開了一輪痛毆。
可憐王伯當在自己刀子被奪了過去的一霎那,就已經全然傻了。心中的驚駭,便已將這可憐的人當場嚇懵了。再加上後面的無情毆打,王伯當同學直接昏死了事了。
莊見拍拍手,笑嘻嘻的迎著單雄通道:“單二哥,那,剛才可是說了,這事兒就這麼著了啊。以後你跟太原李家,願意做朋友就做朋友,不願意,那報仇二字也不用再提了。你沒意見吧?”
單雄信呆呆的看著他笑嘻嘻的面容,和徐世績對望一眼,終是苦笑一聲道:“公爺都做到這一步了,通無話可說了。也罷,今後與李家之事就此作罷,但與他們做朋友什麼的,也是不用提起。”
轉頭看了眼正滿面關心的望著莊見的李秀兒,又豪爽一笑道:“李姑娘既是公爺之妻,咱們各交各的,您二位將永遠是這二賢莊的座上賓。”說罷,再次請二人入席,吩咐人將王伯當抬下去,趕緊救治。
這會兒,既經過了王伯當攪局,除了程咬金依然在那兒胡吃海塞外,眾人也失了再繼續喝酒的興致,都是推說已然盡興了。單雄信眼見如此,也不勉強,讓人給他們準備房間,帶他們先去安歇。等到眾人走後,這才轉頭對徐世績嗔怪道:“懋公,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攔阻?如今鬧成這般模樣,可怎生收場?”
徐世績輕輕一嘆,搖頭道:“二哥,你是個磊落性子,卻是看不出伯當此舉,怕是另有蹊蹺。他這些日子,拜了王村那個教書人劉智遠為師,每每回來便有些怪異。小弟此番攔阻你,便是想讓他使勁鬧鬧,看看究竟有什麼古怪在內。而且以他的跋扈性子,讓他吃上一次虧,也不見得就是壞事。”
單雄信一呆,想想那個劉智遠,也是一陣的皺眉。那人談吐不凡,語含機鋒,絕不似一個尋常教書匠。只是若說王伯當和他有什麼貓膩,卻是怎麼也想不出來。徐世績勸道:“二哥又何須多想,且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此刻不露端倪,便想也是空想。”單雄信聞聽,想想也是如此,只得無奈點頭。輕嘆一聲,自和徐世績各自回房安歇不提。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莊見便被院子中的喲喝聲吵醒。他多日來,這尚是首次躺在床上睡一覺。這麼美好的事情,竟然被人吵醒,他心中自是大為忿怒。幾次輾轉反側,終是不能安寢,只得爬起來,出了房門,直往後院來看。
一進院子,那喲喝聲更是響亮。凝目看去,不由的啼笑皆非。原來院子中,程咬金大老爺,正手中揮動著一根長長的馬槊,跨坐在一個青石凳上練武呢。口中喝斥連連,卻是將那青石凳當做戰馬,正跟莫須有的敵人打得歡實。
莊見看的一陣的無語,不由的連連搖頭。身後腳步聲響起,扭頭一看,正是單雄信帶著徐世績走來,看到莊見,連忙抱拳見禮。莊見看兩人滿面疲累之色,想來也是被程大老爺的喊殺聲驚了過來的,不由的肚內暗笑。
程咬金正練得起勁,耳中聽到幾人說話,這才停了。轉頭看來,見到三人都是滿面無奈的看著自己,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