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啊的驚叫一聲,大聲的呼喚著小狼,也不及和楊安兒打招呼,就急急的跳下馬車,就近上了一匹馬,揚鞭追去。在她心中,這小狼可是與自己和阿莊哥有著莫大的聯絡,怎可輕易讓它跑失了。
蹄聲急響下,已是縱馬跟了過去。楊安兒在小狼乍一竄動之際,就突然心頭掠過一絲不祥,待見冰兒追了出去,不由大急,欲要喊住她卻是沒來的及。旁邊桑鐸轉過來道:“可敦勿慌,屬下這就去保護特勤。”說著領著幾人急急跟上,楊安兒心下方安。
不多時,前面忽的傳來一聲狼嚎,正是冰兒的小狼的怒嘯。嘯聲中似是滿含怒意,狼嘯中夾雜著一人的驚呼聲,但旋即便復歸平靜,似是被人生生的憋了回去一般。
楊安兒心頭一驚,囑咐車隊停住。望著前方翻騰不已的霧氣,她面色沉凝,忽的自軟墊下摸出一把金刀,悄悄揣到懷中,再仔細側耳聽去,只聽前方一片靜寂,除了山風颳過谷壁時的嗚咽聲,便再無其他聲息。心中不由大是不安。自己這一隊車馬,人數不少,前隊走過,又怎麼可能一點聲息沒有,而且方才小狼的異常舉動和那聲怒嘯,還有冰兒和桑鐸都趕了過去,為什麼此刻也是沒了動靜?這種寂靜實在是有些不對勁了。
正自沉思之際,後隊眾人都已陸續停下,不明情況下,紛紛刮燥起來。巴吉縱馬靠近,低聲道:“可敦,事情不對。前面太過安靜了!須得小心提防。”
楊安兒鳳眸中閃過一絲冷然,點點頭冷然道:“你讓大家小心些,儘量靠攏車駕,派一人先往前方探路,再傳令後面的人多加小心,莫要吵鬧。”
巴吉點頭應了,撥轉馬頭大聲呼喝,讓眾人收聲,隨手指了一人向前哨探,巴吉隨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隱入霧中,蹄聲得得漸去漸遠,不多時,忽的前面“啊”的一聲長長的慘叫聲傳來,楊安兒豁然變色,蹭的便站了起來。站在車轅上看去,只聽一陣的馬蹄聲奔近,只見巴吉伏在馬上,胳膊上插著一支長長的羽箭,滿面淒厲之色,大叫道:“可敦,前面不可去了!牛伽反叛!已在前面佈下了弓弩……”話未說完,空中忽的傳來一聲弓弦震動之音,隨即“噗”的一聲,巴吉胸前已是突兀的現出一支箭來。
巴吉身子晃晃,低頭看看胸前的箭尖,努力的抬頭對著楊安兒笑笑,隨即口中湧出大股大股的鮮血,噗通一聲已是倒栽於馬下。唏律律的馬鳴之聲響起,周圍的眾人頓時亂作一團。便在此時,身後忽的傳來一陣的轟響。楊安兒面色一變,縱目遠眺,只見身後方才進來的谷口處,已是騰起一陣塵土,不由的心下一沉,知道定然是谷口被封死了。此時已是後無退路,前有伏兵之局了。
驚恐的叫聲伴隨著戰馬的嘶叫,頓時將方才的沉寂徹底打破。一些人慌亂之下,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向著前方衝去,欲要闖出這個絕地,只是奔不多遠,就聽的空中弓弦震動,數支羽箭已是劃空而至,頓時將幾人射的如同刺蝟一般。慘叫聲淒厲的響起,引得眾人更是驚慌,轟然一聲中,已是四散跑開,一時間竟是無法歸攏。
楊安兒此刻身邊只得十幾個親衛護著,眼見場面已是失控,不由的都是大驚,齊齊往中間靠攏,將楊安兒車駕護住。
楊安兒眼見巴吉慘死,不由的心中哀痛。面色蒼白間,已是立身於車轅上,大聲對著前方呼喝道:“牛伽賊子,你安敢作亂。便不怕二位特勤兵到,受那五馬分屍之苦嗎?本宮勸你早早回頭,尚可看在你多年操勞的面上,與你求情,休要自誤!”
前面霧氣翻騰中,牛伽得意的聲音狂笑道:“尊貴的可敦,特勤們都已進了秘宮,早被我等將門戶封死了。你便死了這條心吧。如今只要可敦束手就擒,我等絕不敢對可敦無禮。但要是可敦執意不從,便休怪我等心狠手辣了,這谷中眾人的性命,也都將為可敦殉葬,可敦向來仁厚,豈能忍心?還望速下決斷吧。”
楊安兒玉容慘白,貝齒緊咬紅唇,忍著怒氣喝道:“額根特勤何在?她已是許了大隋忠國公爺,爾等若敢傷他,必將惹得大隋大軍到來,到時候爾等便是謀了汗位,也定然抵擋不住!爾等若是聰明的,便速速將她放了回來。”
前面聽的楊安兒如此說完,沉默半晌,方才嘿然道:“可敦不需擔憂,額根特勤向來待我等不薄,我等又豈敢無禮。何況她那隻狼王甚是兇猛,屬下好多士卒被其所傷,這會兒已是遁入山中了。只要可敦肯束手,老臣平了此處事情,自會使人往山中尋找,請的特勤回來,可敦大可放心就是。”
楊安兒聞聽冰兒無事,頓時放下心來。她眼見方才小狼的警覺,又有桑鐸跟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