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予袖的聲音從喉嚨裡慢慢的溢位來,弱的幾乎叫人聽不見。
“有什麼不方便的,這不是有本王呢嗎?”薛琰隨口就回了一句。
他有時候就實在不能理解,女人家得出門,為什麼非得帶上那麼多東西,林林總總的,看著也沒什麼用處。
本來一輛馬車準備了這些已經夠累贅的了,要是再帶上那麼幾個沒用的丫鬟,那怕是十天半個月也到不了白水。
“可是有你有――”予袖下一句“有你有什麼用”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幸好她及時的收了回來。
本來就是,這麼多年,櫻桃都沒離開過她的身邊,給她梳妝,收拾頭面,伺候她沐浴更衣。。。。。。這些事,薛琰他做的來嗎?
“前頭十里外有一處客棧,咱們今晚就先先在那歇息一晚。”薛琰掀開簾子,看天色漸晚了,就吩咐了車伕快一些。
予袖託著下巴,悵然若失。
為什麼一定要出來受苦呢?
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在府裡邊待著,雖然確實是悶,有時候,也確實無聊,但無論如何,也比這長途奔波來的要好。
。。。。。。
從皇城到白水鎮,經了一條官道之後,剩下的就全是小道了。其中還要翻過一座大山,只是薛琰他這回駕的馬車,還帶著予袖,不方便翻山行走,沒法子,就只能繞著山腳過去。
又是徒增一日的時間。
而在山腳下,就只有那麼一間客棧,孤零零的立著,瞧著,也不是熱鬧的模樣。
馬車停在了客棧大門。
薛琰先下了馬車,讓予袖現在裡頭等著。
他很快就回來了。
方才那短短的時間裡,他就已經定好了一間屋子,掀開馬車簾子的時候,還拿了一頂錐帽給予袖帶上。
予袖戴的不情不願。
其實也沒其它的原因,就是薛琰拿的這錐帽實在是太難看了。
下垂的輕紗是帶舊的鵝黃色,甚至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上邊素色一邊,未修飾任何的花紋,再配上她今天這一身水綠色的衣裳,不用妝鏡都知道,一定是難看極了。
也不曉得是從哪裡弄來的東西,怎的眼光就差成這樣。
但即使是這樣,予袖還是戴上了。
那也沒法子啊,想著只是帶一小會兒,忍一忍過去了,也就好了。
於是她下了馬車,隨著薛琰進了客棧。
一跨進大門,就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面而來。
予袖向來對味道之類的特別敏感。
於是她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鼻子。
也不是什麼難聞的味道,就是猛然間聞見,顯得奇怪突兀,但是待久了之後,習慣了,便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二層往右最裡邊的房間,就是今晚予袖和薛琰要休息的地方。
實在是簡陋的很。
一方小小的房間,屋子裡除開一桌二椅之外,就只有最裡頭擺了一張木床,上邊有厚重的簾子垂下,而床上鋪著灰色的被子,用手去摸,粗糙的很,甚至還有些微微的硌手。
予袖摸了摸,就將手收了回來。
接著她想起什麼,目光又環視了一圈。
竟然連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