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很是堂皇。
明明昨天晚上,還大肆伐掠,那般的感覺,現在都在疼痛撕扯著,讓人不敢忘記。
寢衣單薄,內裡未著小衣,只鬆鬆的在腰間繫了帶,內裡風光,一覽無餘,當時薛琰想起昨晚這具身子的柔軟嬌嫩,便口舌乾燥。
他讓予袖坐在軟榻上,手裡拿了塊乾的錦布,很是認真細緻的給她擦著被水浸溼的髮絲,烏黑的秀髮時不時從指間穿過,自妝鏡上看去,能瞧見薛琰輕輕勾起的唇角。
予袖能感覺到他的動作很溫柔。
只是越溫柔,心越不安。
待頭髮乾的差不多了,薛琰頓了頓,從腰間掏出了什麼東西來,捏在指間,然後,插在了予袖的髮絲之間。
是一支綠色的簪子。
遠遠的透過妝鏡去看,予袖看得並不清楚,只是這簪子通身通透,綠意純粹,一看,就不是凡品。
予袖沒有問,倒是薛琰先開口了。
“這是綠松石做的簪子,如今,只有這一根,本來早就想送給你了,只是。。。。。。一直錯過了機會。。。。。。”
一直想送給她,卻一直沒能送出去。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薛琰自己都不知道,他對江予袖,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江家人,毀了他的家。
而當初在那樣寒冷的冬日裡,渾身冰凍的沒有了知覺,抓在雪地裡慢慢爬走,躲在破落的屋簷下,看著鮮血一點點染紅白雪,苟延殘喘,在那一刻,他心裡的恨意達到了極點。
恨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恨自己沒用,堂堂男子,竟然叫女子欺負了去,更恨自己沒骨氣,日日夜夜,竟是迴轉著那人笑臉盈盈。
這些年來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每一次在戰場上浴血又即將倒下的時刻,每一次無力的閉上眼睛卻又奮力睜開。。。。。。全是靠著對江予袖的渴望,才會讓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這麼多年裡,他的腦海裡,心心念念就只有她。
而最後,他終於踏足了這片土地。
他在這繁華的皇城之中,隨時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像個見不得光的人一樣,暗地裡的觀察她,跟著她,直到最後終於再無法忍受,要抓她在手。
大婚那日,他看著她在他的面前,紅燭錦被,嬌嬌面容,那一刻他的心化成一灘柔水,所有的過往雲煙,都消失無蹤。
她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心口的一道硃砂。
從她對他說第一句話開始。
抹不去,忘不掉。
之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為了得到她,只為了可以得到她。
得到了之後,自然便要放手心好好捧著。
因為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有變。
“謝謝王爺。”予袖並沒有察覺出他複雜而波動的情緒,只是目光投向鏡子裡頭,注意觀察了下這綠松石簪子。
簡單卻大氣,清爽通透,是她喜歡的模樣。
江予袖自然也是知道,一塊綠松石,究竟是有多難得。
她作為女子,是愛好華衣美服,珠寶首飾的,格外珍稀好看的,自就更是喜歡了。
這簪子,很對她的胃口。
於是予袖頓了頓,抬頭,看著薛琰,微微笑著說道:“簪子很好看,我很喜歡。”
是真的很好看,也是真的,很喜歡。
予袖說完,臉頰一紅,就低下了頭去。
其實她同薛琰冷戰了這麼多日,也想通了一些東西,因為她畢竟是已經嫁來了王府,成了他的妻子,無論如何這是事實,是再也改變不了的了。
如果什麼都同他對著來,最後受苦的,也就是她自己罷了。
那為什麼不在某些事情上,能順著他,就順著一些呢。
無論如何,日子是要過下去的。
與其大家都冷著臉日日相對,那有時候敞開臉笑笑,倒也是挺好。
薛琰聽到她說喜歡了,邊說還是邊笑著的,想來,應當是真心喜歡的。
“今天天氣極好,本想著帶你出去走走,只是――”
只是你一直沒睡醒。
薛琰說到這,轉了話頭,繼續道:“過幾日,看著若是有日頭了,再出去也不遲。”
薛琰其實是今日讓紅橘探了櫻桃的話,問予袖最想做什麼,櫻桃說,予袖心裡最牽掛放不下的,應當就是秀麗閣了。
畢竟那是她一手打理起來的,投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