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卻是看懂了——“我回來了。”
謝正辭的事情她也曾經聽說過一些,那年自元宵節之後,謝正辭在華陽公主府鬧了三天,最後去了邊關呆了許多年一直沒有回來過。盛京中倒是能夠經常聽見關於他的訊息,無非是謝家又添一員猛將,少年英勇,隱隱有當年謝老將軍橫掃四方的英勇。
現在他怎麼突然回來的?沈棠不得而知,她對謝正辭隱隱懷著一份感激和愧疚,感激的是當初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他曾經拉過自己一把。愧疚的是,她總覺得謝正辭遠走塞外和自己有幾分關係。
陸持察覺到這點動靜,看見謝正辭之後移開眼,偏頭在沈棠的耳旁說話,明明是曖昧至極的動作,可說出的話都是往人的心窩子裡捅去,“怎麼,見到你的裙下臣了?還是盼著他能夠再救你一會的?小時候他沒什麼能耐,現在可完全不一樣了,他現在可是最年輕的將軍,風頭正盛,連我都要規避三分,說不定真的能夠將你就出去。”
他明明是閒談的語氣,話語裡甚至帶了幾分玩笑的意思,沈棠知道,他還是生氣。
“不一樣的。”沈棠搖了搖頭。
陸持有句話是說對了,他們其實都是一樣的人,在黑暗中掙扎永遠得不到解脫。她這輩子都這樣了,註定要和陸持一輩子糾纏下去,何必又牽連別人?
“什麼地方不一樣?”
沈棠將手伸了過去,接著寬大袖袍的遮擋,面無表情地與男人十指緊扣,“世子爺是覺得自己對我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才篤定了我要離開的嗎?”
陸持難得被噎了一句,掌心的手溫熱柔弱無骨,虛虛地握著他的。他笑了一聲,在女子的耳旁輕輕吹了一口氣,“我發現你進來越來越會說些我愛聽的,再努力些,說不定我真非你不可了。”
正在這時,一樓的大廳突然出現一個矮個的中年男人。男人聲音渾厚響亮,他們在三樓的地方,仍舊能夠將他的每一個字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