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魂,把按用冷帕子醒醒神,省得胡言亂語,衝撞了貴人。”
“老夫人緩緩,現在人沒事就是最好的。”皇后在一旁寬慰著。
她出身名門,說話溫溫柔柔,做事卻是一貫的凌厲,“您放心,既然是在宮裡出的事情,我一定派人細細問了清楚,給您一個交代的。”
聽聞此話,郝氏如遭雷劈,嘴唇上下抖動著。
等老夫人凌厲的視線掃過來時,她心虛至極,慌亂地錯開眼去來。她早就沒有了來時的意氣風發,雙肩聳搭著,恨不得將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
老夫人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心裡瞬間涼了半截,仍然強撐著,身形沉穩,“老身就先謝過皇后娘娘了,不過這件事情純粹就是老身那孫媳婦福薄,出了意外,還請您多擔待些,老身現在就帶她回去。今兒是喜宴,太后難得有這麼好的興致,她那邊還請您代為遮掩些,免得敗了興。”
若是論品階來說,皇后是一國之母,什麼事情應當是她來決定,理應要將事情弄個明白。但老夫人開了口,她也樂意賣一個人情,將事情躲個清淨。
“這是自然,老夫人放心,此事並不會有旁人知道。”
太子妃瞧見郝氏的樣子,雖摸不清門道,但是明白郝氏是在針對沈棠。她本就是極為講義氣的,見沈棠合自己的眼緣,自然願意幫著些。
她將沈棠拉到了一旁偷偷說:“此事我給你作證了,同你沒有關係,我明日就去伯恩王府看你,若是老夫人為難你,我幫你說情的。”
她的眼神坦蕩真誠,絲毫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明明他們之間只見過一面,太子妃就肯如此相幫,沈棠心裡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觸動的,“不必如此,老夫人雖說的嚴厲些,但是也是明理的,不會為難於我。”
“那便當成遇禮想去看你。”太子妃說得果斷,將這件事情決定下來。
她們匆匆說過幾句話,沈棠便跟著老夫人一起離開。
回了伯恩王府,老夫人讓人將程薴婉送回落雪院,便將郝氏直接叫了過去。中間說了什麼也沒有人清楚,只是聽說郝氏被奪了手頭上所有的權力,被罰著禁足半年。
沈棠心裡隱隱有個猜測,怕是這次的事情同郝氏脫不了干係,郝氏原本應該想要算計她的,陰差陽錯倒是將程薴婉給害了。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何心情,現在她唯一困擾的是想知道自己是否有孕和怎麼才能拿到避子湯。
這兩件事都不難,難的是如何避開身邊的人。
——
陸臨從宮中回來之後,立即被老夫人叫去德春院。
昏黃的燭火下,老夫人褪去了白天的凌厲,滿臉的皺紋下,人越發蒼老起來。她的聲音有些沉,閉上眼睛問:“薴婉的事情可知道了?你這些天暫且將手頭上的事情放放,好好陪陪她,畢竟這才是要同你走一輩子的人,好好對她,莫要讓她寒了心。”
陸臨的聲音有些淡,聽不出一點的喜怒,“最近衙門裡有些急事,暫且脫不開身,我儘量回來的早些。”
“脫不開身,就讓你岳父去給你擔幾日,想必他願意的很。”老夫人顯然是氣極了,說話時聲音都有些喘氣,“你的好母親算計人,沒把別人算計進去,倒是叫自己的兒媳婦算計進去,你問問她虧不虧心,你再問問你,你虧不虧心的?你但凡是對薴婉好一些,現在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我以後會好好待她的。”陸臨應承地爽快,面上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真心在裡頭。
這樣輕飄飄的態度徹底將老夫人惹火了,她直接抄起手邊的茶盞砸了過去,“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她?”
一絲鮮血摻和在茶水裡面的,順著臉頰流下來,陸臨的表情有一絲的變化,繼而笑了下,“沒有,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那你為什麼不肯對薴婉好些?”
“不好麼?”陸臨想,已經夠好了吧,畢竟她想要的他全一絲不落地給了程薴婉。心底忽然產生了一絲隱痛,他臉上笑得越發歡暢,“您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因著什麼娶了程薴婉,自然是會負責到底的。”
“不管如何,她都是我唯一的妻。”
老夫人頓覺無力,她生了一個耳根子軟的兒子,孫子卻一個比一個倔強,也不知都是隨了誰的。
她已經老了,日後還有多少年的活頭,這伯恩王府日後不是還要交到她們的手上。她終究是放軟了聲音,“若換作任何一個人,我都是依著你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