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及笄禮,她老人家被請去做贊者,讓你一同過去。”
“可是又有人在祖母面前說了什麼?”陸持的目光略略清明,收回自己的手。
“王妃同老夫人閒話,說是世子爺也到年紀,整日裡也沒有什麼正經的官職在身,該是將終身大事定下來。許是成親之後就穩重了,日後還能有些建樹。”
陸持幫太子做事都是私下的,在外看來,他還是伯恩王府那個不爭氣的病秧子。就是這樣,也有那人家捨得女兒嫁進來聯姻的。一則是王府的架子還在那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所能接觸的人脈是尋常勳貴人家比不的。二則是陸持的容貌過於出眾了些,有女兒家憑著那幾眼的印象就要將一生給賠進來。
郝氏也是搭上了伯恩王府的名聲和自己孃家的人脈,才替陸臨定了一門好親事。現在看著陸持吃喝玩樂也有人上趕著要結親,心裡自然是過不得的。”
“我竟然不知道她如此好心了。”陸持嗤笑一聲,臉色陰陰沉沉。
是沒有那麼好心,所以郝氏在老夫人那裡說,看見陸持去了竹野樓,話裡話外的意思都說,陸持怕是被兔兒爺迷住了。
到陸持這個年紀的,都是早早開了葷的,可他的身邊連個開臉的丫鬟也沒有。身邊的沈棠自小養到大,抽條成個美人,陸持愣是沒有動。這說明了什麼,要麼就是他不能人道,要麼就是喜好隱晦了些。
這兩樣老太太都是不能接受的,敲打郝氏一番之後,就有了賀家的事情,說到底就是想替陸持將親事定下來,完全忘了當初讓沈棠給陸持沖喜的事情。
沈棠心裡諷刺極了,沒有將這些說出來。省得陸持動了火氣,拿她做自證的法子。
這第一個替哥兒們開葷的丫鬟多半沒什麼好下場,沈棠曉得今後躲不過這一遭,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賭。
“你去的麼?”
“再說。”陸持往身後一靠,衣襟散亂,露出一小片胸膛,卻也不管,手指搭在腿上,有以下沒一下地點著,沒由來地突然冒出一句,聲音啞到不行,“再過三個月便是你的及笄禮,可有什麼想要的?”
只這麼一句話,沈棠頓時警鈴大作,陸持他是什麼意思?
她半晌搖了搖頭,扯了謊,“沈家的女兒都是等十六才算是成年的。”
“嗤”陸持隱在黑暗中,如蟄伏盤踞的毒蛇,目光從女子的身上打量一遍之後,笑了聲便不再說話的。
沈棠瞧見他睡了過去,替人蓋了一層薄被就回自己的院子。
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了水,耳房裡呆了大半日,幾乎將身上都要搓下一層皮來才不罷手。
穿衣服時,她的腦海中回想到陸持在摸她鎖骨時的眼神,充斥著露骨而又熾熱的欲。望。她懂,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欲。望,與情愛無關,赤。裸。裸地讓她有些噁心。
但還是要忍,她要眼睜睜看著陸持,一無所有,哪怕賭上她的身子,哪怕賭上她的命。
第二日陸持早早出去,沈棠因著昨天的事情心裡發慌,尋了空子就去了湘芙院,意外在路上見到了從湘芙院裡出來的陸臨。
她有些意外,且不說一個少爺如何和姨娘有交集,就是說郝氏和小姨不對付,陸臨是記掛在郝氏的名下,斷然不會在私底下找小姨的,更可況今天又不是休沐的時候。
陸臨見到她倒是一點不躲閃,溫和地笑著,“來找你小姨的麼?”
“今天院子裡做了一些芙蓉糕,小姨愛吃這個,我送一些過來。”說著,她揚了一下手中的食盒示意,問了一聲,“大少爺今日沒去衙門?”
“薴婉有了身孕,我陪陪她。”陸臨說得輕淡,絲毫沒有即將為人父的欣喜,彷彿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府裡府外的人都說,這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感情有多好,此刻沈棠卻覺得未必傳聞就是實話,只是這和自己的小姨有什麼關係?
沈棠對自己小姨的事情格外執拗,只盯著湘芙院的方向不說話。
陸臨見此,解釋了一聲,他原本是想過來找伯恩王的。
這倒是說得過去,沈棠鬆了一口氣,暗自想自己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些,打聲招呼準備要走,就聽見陸臨說了一句話,“盛京中近來出現了一批私鹽,朝堂上牽扯得厲害,你可知道了。”
這些朝堂之事,深閨女子豈能夠知道。沈棠估摸著陸臨知道她能夠進入陸持的書房,問她陸持有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
她厭惡陸持,可也不想白白被人利用了一遭,含糊地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