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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御史臺是申時散值,徐靜書便吩咐雙鸝每日申時才來接,不必在外枯等整日。
今日江盈提前一個時辰放她回去,雙鸝並不知會有這茬,此刻自還沒到御史臺門口。
徐靜書獨自抱著幾本厚厚的典章律令走在回柳條巷的路上,總覺背後有人在鬼鬼祟祟尾隨。
雖此刻青天白日,可她已許久沒有獨自在外走動過,那種如芒在背的被尾隨感讓她覺得周身汗毛倒豎,一顆心怦怦亂跳著蹦到了嗓子眼兒。她不敢回頭去看,只能加快腳步,到最後竟忍不住跑了起來。
不怕,不怕,只要進了柳條巷口就有阿蕎帶來的暗衛在了!
徐靜書抱緊懷中的典章律令,一路拼勁全力飛奔,終於在跑斷氣之前衝進了柳條巷的宅子。
真奇怪,尾隨的人一路就只是跟著,卻並無攻擊的意圖。這會是誰的人?想做什麼?
氣喘吁吁繞過影壁,就見趙蕎正侍女一道逗著小六姑娘趙蓁玩。
趙蓁正咬著一枝松花荊芥糖笑得見牙不見眼,抬眸瞧見徐靜書回來,便將糖枝拿在手裡,張了紅通通的小嘴兒:“表姐——”
小奶音拖得長長的。
“你今日怎麼回來得這麼早?”趙蕎詫異地迎上來。
“有、有事要忙,中丞大人放我先、先回了,”徐靜書彎腰急喘,“小、小六兒怎麼來了?”
趙蓁捏緊糖枝站在原地,歪著腦袋想了想,忽地扯著嗓子用力大喊:“府裡吵!父王生氣!母妃殿下和母親讓我來和你們住!不吵了再回去!”
她才三歲多,又因早產而先天不足,平常說話總是小奶貓似的細聲細氣。驀地這樣大喊一通,立刻將小臉憋個通紅,接著就咳嗽起來。
侍女趕忙上前蹲下替她拍拍背順氣。
“小六兒乖,陌生人問你為什麼來時才需要大聲喊,對錶姐就只用輕輕說,知道嗎?”趙蕎無奈衝小六兒笑笑,挽住徐靜書的手臂走進迴廊裡。
“你怎麼喘這樣厲害?”
“方才好、好像有人一路跟、跟著我,”徐靜書擺擺手,盡力平復著喘息,“府、府裡吵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