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尤為冷淡,白浩闕有些急咳,大概是因為天氣太冷,方才又穿的太少受了重傷的緣故,有些受了寒。
“將房間裡的火爐升的旺一點兒。”生氣終歸是生氣,但總是惦記著這個弟弟的身體。
角落裡的宮人婢子在聽到她這麼一句話後紛紛的迎了上去,添火的添火,蓋被的蓋被,都害怕被這長公主責罰。
“皇姐……”白浩闕喚著,這個姐姐平日裡怎樣嚴厲,但終歸是護著自己的,惦念著自己的。
“皇姐知曉你長大了,也知曉你言出必行,可皓兒你終歸與皇姐生活了二十多年也知曉皇姐的脾氣。”說時,她已經緩步的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為了你,皇姐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要是為你好。”
“如果,皇姐真的為我好,就……放過她。”總歸涼歡是無辜的。
“皇姐為了你已經饒過她一次了,如果她從來沒有踏入過鳳城,那將會平安無事;可是,她既然已經越了這麼一步雷池,死,也是早晚的事。”
“你若要禁足皇姐,大可下旨,只是至於是遵旨或是抗旨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依舊是以往那樣的霸氣,因為在她的眼中,即便現在眼前的白皓闕是堂堂的九五至尊一朝天子,可,在她的眼裡終究只是她那個少不更事的弟弟而已。
寢殿裡的氣氛異常的尷尬,砰咚……角落裡上了年紀的竇太醫咚的一聲已經昏倒了。
難免年事已高對於皇上和公主之間的爭執害怕,一時間支撐不住也實屬正常,白新月瞧著地上躺著的人,微微蹙眉。
“把竇太醫給朕抬出殿去。”
“把他給我丟出去~!”
兩姐弟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的,一種太醫在得到兩人的這麼一句話時,紛紛圍了上來,將已經昏迷不醒的竇太醫抬腿的抬腿,撩胳膊的撩胳膊,在眾人的齊心合力之下,至於帶著昏迷不醒的竇太醫逃離了那處是非之地。
此刻所有太醫皆紛紛的感謝著眼前的竇太醫,感謝他的暈倒才讓他們逃出了那樣危險的境況。
尹向依舊在寢殿外跪著,風雪落在他的身上,繼而融化一身衣衫已經完全浸溼貼在身上,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尚忠和涼歡走進皇宮門口的時候,湊巧看見那一眾太醫抬著個鬍子白花花的老者出來,步子走的很快,就恍若是逃命一般。
涼歡瞧著那一眾著著朝服的老老少少,有些疑惑。
倒是尚忠不以為意,這樣的狀況有兩種。
一,陛下發脾氣了。
二,長公主發脾氣了。
朝中文武沒有人不忌憚的,倒看得是一眾太醫慌張逃竄,應該是兩者都佔齊了。
不過瞧著這狀況,陛下的傷勢應該是已無大礙的,但,躊躕之際還是順手拽了一位太醫的領子前來詢問著。
“竇太醫這是昏過去了?”他問。
“尚小將軍您總算回來了,那太醫說著從肩上的藥箱內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這瓶藥有養生生肌之效,方才被遺漏未有留下,陛下的傷勢並無傷及要害,只是流血頗多,需要靜養。”那太醫道著。
“至於竇太醫,哎!長公主與陛下不知怎地發生了口角,竇太醫向來心臟不好,一時間昏倒在地。”說著又是一聲長嘆。
“尚小將軍您進去的時候也得留意一點兒。”說著,已經轉身急匆匆的邁著小跑的步子,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去。
尚忠瞧著這一眾逃竄的人兒,無奈的嘆了口氣。
“陛下這麼些年以來從未有與公主發生口角過,這一次倒真鬧到了這步田地了。”說時,尚忠的視線落到了涼歡的身上。
“長公主定然是想要了姑娘的性命的,不然陛下也不會與公主爭執。”尚忠無奈。
卻瞧見涼歡的眼中並未有太多的驚懼:“這我早也知曉,畢竟陛下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是因為我,新月姐一心想著這個弟弟成才成器獨當一面,既然我成了阻礙路上的一塊絆腳石,自然是留不得的。”她道著,似乎習以為常,甚至還幫著尚忠給分析了起來。
尚忠瞧著眼前的涼歡有哪些不一樣,但是又道不出到底是哪裡,總覺得這個姑娘倒不像她表面上看過去的那樣柔弱。
“時辰也不早了,姑娘請隨我來吧!”方才在往回趕路的時候,更夫已經打過一次五更的天了,也就是離天亮已經不遠了。
可是到現在,除夕夜的晚上都沒有一個人是踏踏實實的過年的。
寢殿外尹向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