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他再喚,並沒有因為白新月這麼激動的語氣而轉身離開,而是又上前了一步。
“再不滾出去,我連你一塊兒……”話,還未有說完,白皓闕的手就已經落在了白新月的肩上,就這麼趁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將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一轉。
因為這麼一轉的緣故那原本遮住了半邊臉的長髮微微移動,露出了那半張傷痕的臉。
以往的白新月總是貌美如花風姿綽越的,可是現在,她的髮絲披散,半張臉上是被灼燒後留下的疤痕,略微的有些駭人,美貌不再,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白皓闕瞧著這樣的白新月有些微的心疼。
“皇姐。”他輕輕地喚了一聲,想要去觸碰白新月那半張落了傷痕的臉。
“……”她別過頭,冷冷的將白皓闕伸過來的手打落,清脆的一聲在屋子裡響了起來。
“滾!”白新月冷冷道。
可,他依舊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分毫。
“是朕沒有保護好你。”白皓闕道著。
“我臉上的傷與你無關,馬上給我走。”白新月依舊是冷冷的一聲道。
白皓闕方才那隻被白新月打落下來的大手緊握成拳,憤憤著,眼見著自己的親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害,而自己卻在這裡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他恨!
雙手緊握著,最後他跺了下該死的右腳,轉身向屋外走去,聲音堅定的在一旁響了起來。
“尹向,通知下去整軍出發,三日後朕親戰場迎戰,朕要御駕親征,將長公主這筆帳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白皓闕瞧著眼前的尹向道著,就連一旁的尹向也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白新月那雙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閃了閃,聲音從屋子裡傳了出來。
“誰允許你善做主張的!”
“這冉國是朕的天下,皇姐你一個女人都能在戰場上拼死搏殺,而我,作為一國之君沒有必要這麼窩囊的待在蓉城,所以這一次,朕一定要御駕親征。”白皓闕沒有再一次的去看屋子裡的白新月。
而是就這麼背對著她回答著,這一長串亢長=而又有威懾力的話。
“更何況,前方節節敗退,若是此時朕御駕親征的話,不僅能鼓舞士氣,還能讓朝堂上那些老傢伙閉嘴,皇姐向來治理朝政有方,在朕御駕親征的這些日子,這冉國的朝政就交到皇姐你的手裡了。”說時他深深的嘆了口氣,並重複道。
“只是有一點還請皇姐答應我,在我不在蓉城的這些日子還請皇姐不要為難宸妃。”他道出這一句的時候,抓過身回睇著不遠處的白新月。
“洛兒是朕唯一的子嗣,皇姐也不想看著我們白家絕後是不是?”他道著,才這麼轉身,在白新月的注視下,一步步的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白新月很狠的一掌落在了身下的桌面上,頃刻間桌子碎成了幾瓣,這才在戰場若不是她一時大意著了慕清郢所設下的埋伏她豈會受這麼重的傷,又豈會傷了這半張臉。
她顫抖的伸出雙手輕輕地撫上自己右邊臉頰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那些都是被灼燒後留下的痕跡,若不是尹向早到一步,說不定那時候她已經葬身在對方的長矛之下了。
心口的傷還隱隱作痛,是在戰場之上留下的,可是臉上的傷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了。她白新月崢嶸半世,可是到頭來卻落得容貌盡毀。
她恨!
這一生所有的怨氣與恨都是來源於一個人,那就是慕清郢,她從未有想到過慕清郢在中了她的肝腸寸斷的毒後還會好好的活著,原本該化為一坡黃土的人,卻就這麼生龍活虎,卓然而舉的出現在了戰場上。
果然,這個人從頭到尾都不能小瞧。
臉上的疤痕有些微的刺疼,她皺眉,握緊了拳頭。
***
白皓闕回到寢殿的時候,涼歡一直坐在床邊等著他,聽他身邊的小太監說他今天出宮的時候行色匆匆的,應該是哪裡出了什麼事情。
果真,當白皓闕踏進了門口之時便瞧見不遠處床邊落坐著的出神的人兒,微微蹙了蹙眉。
他走近涼歡能清楚的聞到白皓闕身上的酒味,他今天喝了酒了,而且還喝了很多,再看看他緊皺的沒有絲毫舒緩的眉心,她有些擔憂。
“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她站起身來,有些渴切的詢問著。
她擔憂著,還未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雪白的皓腕已經被白皓闕握住接踵而來的是狂風暴雨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