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坐在車裡倒悶得慌,”趙恆並不往心裡去,笑了笑說,“這幾日風尚且不硬,妹子可坐在外頭,也透透氣。”
“姐,”胭虎打馬趕上來,慫恿道,“姐,都出來了,你也鬆快一回。要不這麼著,回頭我教你騎馬!又有趣,又便宜,萬一有個什麼事你也出得門。”
話音剛落,後頭一眾光棍兒就都嚷嚷起來,爭得面紅耳赤的:
“是極是極,江姑娘,學騎馬吧!俺們教你!”
“長路漫漫,煩得很哩,學吧!”
“我教我教,鏢局上下除了大當家,就是我的騎術最好!”
“呸,都閉上嘴巴,人家有正經親弟弟,哪裡要你們來聒噪?再滿嘴胡唚,當心老子拿刀給你們瘙癢!”
徐峰凶神惡煞的罵了一會,又舉著刀朝空中抖了幾下,一群人就都嘻嘻哈哈的停住了。
胭脂知道他們並無惡意,也跟著痛痛快快笑了一場,略一思索,點點頭,“也罷,虎子,回頭你教教我,眼下趕路就算了。”
天氣越來越冷,鏢局眾人都不覺加快了腳程,她自然是不好因為自己的緣故耽擱大家的。
趕路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又累又悶,趙恆等人更因為押鏢而需要時時警醒,夜裡輪流安排人看著,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的。
胭脂光看著就覺辛苦,也盡力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幫大家減輕負擔。
於是白日她就窩在車內擺弄些脂粉、繡帕,飯點也幫忙撿柴生火做飯。車隊中誰有衣裳破損的,也都一應拿來縫補,雖手藝不精,到底應急,眾人待她越發敬重起來。
兩座府城中間路途遙遠,不乏荒涼之地,難免有些宵小想撿便宜。
打從出了青山鎮的城門,趙恆就命人打起“中定鏢局”的大旗,如今徹夜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更兼他們一行人強馬健、氣勢逼人,頗有震懾之力,等閒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那日意外下了點薄雨,地面溼滑泥濘,更兼天色已暗,趙恆命人就地紮營,車馬箱籠都用了幾層油布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