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心裡不知是如何想的,但是面上還是跟著眾人一起誇讚元安。
姚太后卻有些坐不住了,蘇婉兒還跪下地上,她正要順勢將蘇婉兒送給莊煜,而且要當著元安的面送,眾目睽睽之下,元安敢攔著就是不賢無德。
底下坐著的都是人精,心知肚明太皇太后是要抬舉皇后,不管願不願意也只能配合太皇太后誇讚皇后,什麼賢惠孝順,德才兼備,反正好詞都往皇后身上丟就對了!
元安兩家微紅,美豔不可方物,十分不好意思對眾人道:“諸位夫人可別笑話本宮了,本宮雖然學得多,但是樣樣都不精通,刺繡比不上繡娘,庖廚比不上御廚,這舞技……”元安頓了一下,笑盈盈看著太后道:“舞技自然也不如依靠此技謀生的舞妓。”
太后沒有想到元安口舌竟然如此辛辣,直接暗諷蘇婉兒為舞妓,這若是個氣性大些的姑娘,只怕就要一頭撞死了。
太后指著元安氣得說不出話來,太后在後宮跋扈這麼多年,靠的是家世和姚夫人,她著實沒有和人打過口水仗,被元安一噎,氣得喉嚨咯咯作響。
元安瞥了一眼跪下下面臉色蒼白,眼中淚光點點,楚楚可憐的蘇婉兒,只一眼就不屑地挪開視線。
今日獻舞的若是舞妓,她絕無絲毫輕視,若有的選,哪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願墮入賤籍,供人觀賞取樂?
元安不但不鄙夷舞妓,甚至還十分可憐她們,她們生存不易,活得也艱難,這不是她們的過錯,只有獻舞供人取樂她們才能活下去。
可是像蘇婉兒這樣的良家女子,為了宮裡榮華富貴甘願供人取樂,自甘下賤!
這個蘇婉兒不是第一天入宮,那日姚蘭因送點心沒成功,回家就迅速訂了親事,如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閨中待嫁。
姚家見姚蘭因沒有成功,又將從姚老夫人孃家接了個貌美善舞的庶女,送進宮裡,就等著五月節宮宴當眾獻給莊煜。
元安本來以為蘇婉兒定是家人被姚家拿捏住了,這才不得以入宮勾引莊煜,便派人悄悄出宮查了,發現是蘇家上趕著將蘇婉兒送到姚家的,蘇婉兒自己也心比天高,妄圖一步登天,飛上枝頭變鳳凰。
太后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按捺不住怒火,就要斥責元安,卻沒想到莊煜先發了怒。
“來人!”
鄧九立刻上前單膝跪地,俯首聽命。
莊煜冷冷看著蘇婉兒,吐出的聲音像是冰稜子一樣:“蘇婉兒行為無狀,御前失儀,驅回家面壁思過。蘇家教女無方,褫奪蘇家所有官身,停職反省。”
蘇家只有蘇婉兒的父親領了一個四品典儀的閒職,如今莊煜一句話就讓他丟了官,蘇父沒有資格出席宮宴,但是蘇婉兒卻癱坐在地上,苦苦哀求:“求陛下恕罪!”哭喊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皇帝!”太后“嚯”地起身,不顧身後宮人的阻攔,指著莊煜的鼻子斥責道:“你這是存心給哀家難堪嗎?!婉兒做錯了什麼?你連蘇家都一併處置了?”
莊煜緩緩起身,目光深沉,對太后揖禮:“蘇婉兒意圖魅惑聖上,如此狐媚行徑,朕沒有要她的命已經是開恩了!”
“哀家看你就是存心和哀家過不去!”太后突然用帕子捂著臉哀哀欲絕:“哀家好苦的命!先帝啊!你怎麼不把哀家也一併帶走?哀家還不是為了大舜的基業?想著讓皇家早日開枝散葉!”
“太后!”莊煜毫不退讓,沉聲道:“太后若是為我大舜基業著想,就更不該如此!”
“大舜如今多少商賈官宦納妾無數?又有大舜的好男兒至死沒有適齡女子可匹?長此以往我大舜終有一日要人丁衰微!”
太后憤怒道:“這與哀家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哀家給你選個妃子,就能讓大舜亡國不成?!”
“自然不會。”莊煜挺直腰板,轉身朝向百官,昂首挺胸道:“但朕欲效仿先晉,立法嚴規,朕願以身作則,嚴禁納妾無度之風!”
第116章
“朕此生絕不納妾!願以己身為萬民表率!”
莊煜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無論是高臺上還是高臺下都一片震驚; 怒火沖天的姚太后也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你!你!”姚太后指著莊煜; 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在姚太后看來; 天下烏鴉一般黑; 只要是男人,哪有不愛美人的?
她的父親姚相; 當初還只是個御史臺四品小官時就納了十數個個美妾,她嫁給先皇,為了固寵親自為先皇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