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罪反而百般哄勸,若是她是男兒身,對著新後這張臉也發不出火來,太后的計劃只怕要落空了……
“姚姑娘今日的墜馬髻梳的極好看,本宮從前也愛梳這個髮髻,可惜如今嫁為人婦就不能再梳未嫁女的髮髻了。”元安抬手扶了下太皇太后送的紅寶石鳳釵,十分感慨道。
姚貴妃愣了一下,她身後的宮女忙開口道:“太后娘娘已經封了姚姑娘為貴妃,皇后娘娘應當稱呼貴妃或者妹妹才是。”
“哦?”元安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見姚姑娘梳著未嫁女的髮髻,卻行著妃嬪之禮,還在納悶呢,只當我宮裡的丫頭笨得很,把姑娘傳成了貴妃,卻是我失禮了。”
姚貴妃慌忙起身,微微福身:“姐姐言重了,太后娘娘再三叮囑妹妹要敬重姐姐,和姐姐一起伺候好皇上,說起來,太后娘娘封妹妹為貴妃時姐姐還沒有到舜國。”
“原來如此,”元安眨巴著眼,一臉好奇問道:“既然如此,為何姚姑娘還梳著未嫁女的髮髻?”
姚貴妃面上露出幾分委屈,眼中也浮起點點淚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太后娘娘早就說要行冊封禮,只是妹妹想著姐姐是皇后,總要等姐姐和陛下大婚後再行冊封禮,以表妹妹對姐姐的敬重,所以妹妹如今還梳著未嫁女髮髻,待冊封禮後再該梳婦人的髮髻。”
元安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心裡卻有些不屑,原來只是個口頭上的貴妃,還是太后空口封的,連冊封禮都沒有。
若是舜皇不是庒玉郎,那今日這個姚貴妃元安認了也無妨,反正她本就打算與舜皇相敬如賓,過得下去就行。
可既然舜皇是她的心上人,除非莊煜親口說自己有了二心要納妃,否則她絕不允許別人覬覦她的枕蓆!
“既然如此,那就等姚姑娘的冊封禮後本宮再改口也不遲——”
“什麼冊封禮?”
元安話音未落,莊煜就大步從殿外進來,衣服下襬上還有幾道褶皺,一看就是匆匆趕來的。
元安不疾不徐地起身,還未拜下,莊煜就搶先阻止了,“都說了你我夫妻至親,不必行這勞什子禮。”
元安也不客氣,順勢起身,不鹹不淡地瞥了莊煜一眼,淡淡說了句:“多謝陛下。”
莊煜頓時覺得有些不好,他挨著元安坐下後,眼眸微厲看著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姚貴妃,語氣不滿沉聲問道:“姚蘭因?你來含光宮做什麼?”
莊煜是用的鐵血手腕登上皇位的,姚蘭因也是經歷過那場宮變,莊煜臉色一變,她腿肚子就發顫,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還是姚蘭因身後的宮女頂著莊煜要吃人的目光戰戰兢兢地開口解釋:“貴妃娘娘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前來拜見皇后娘娘。”
莊煜察覺到身旁的人微微動了一下,忙伸手抓著元安的手,看著元安似笑非笑表情賠足了笑臉,一轉頭看向宮女時卻十分兇惡。
“來人!”莊煜厲聲道:“把這個口無遮攔的宮人拖出去杖責四十!”
宮女又驚又怕,腿一軟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陛下饒命!婢子是太后娘娘的人!求陛下看在太后——”
宮女話還沒說完就被內監堵著嘴拖了出去,門外很快想起了打板子的聲音。
莊煜看了一眼搖搖欲墜面無人色的姚蘭因,溫和道:“小茴還不快扶著姚姑娘坐下?”
小茴聽著外頭宮女的哭喊求饒聲覺得十分解恨,她扶著姚蘭因坐下後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莊煜笑著對元安道:“姚姑娘是太后的親侄女,也算親戚,你也算是她的表嫂。”
元安點點頭,溫聲對姚蘭因道:“原來是表妹,春桃快把見面禮給表妹奉上。”
姚蘭因看著春桃奉上的表禮,一雙金鐲子,一支步搖,都是上好的珍品,強撐著笑臉起身謝過,親自捧著見面禮坐下。
外頭宮女還在哭喊,她每哭一聲,姚蘭因的臉色就白了一分,最後實在坐不住了,撲通跪下地上求饒:“陛下,月娘是太后娘娘的貼心人,陛下無故打了月娘,蘭因如何向太后娘娘交代?求陛下開恩饒了月娘!”
“姚姑娘此言差矣,”莊煜臉上寫著“我是為你好”幾個字,“正是因為她是太后的貼心人朕才只讓人杖責四十,她口無遮攔詆譭姚姑娘名聲,打死都應該。”
姚蘭因伏在地上微微顫抖,看上去十分可憐,元安瞧著都有些不忍,不過元安可沒有好心到給想睡自己男人的女人求情。
莊煜繼續道:“姚姑娘雲英未嫁,那個奴婢卻口口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