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從前我就說二姑娘既伶俐又有福氣,如今一看果然沒有說錯!”
曹寶珠小聲和元安嘀咕了一句:“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誇我伶俐。”
元安忙扯了下她的衣服,示意她別亂說話,這些夫人閒來無事,最喜歡背後嘴碎,寶珠若是在今日鬧了笑話,她們能說到寶珠兒子娶媳婦。
曹夫人帶著幾位貴婦走進屋裡,寶珠今日是新娘,她最大,不用起身行禮,元安雖是郡主,但是畢竟是她們的晚輩,便對諸位夫人微微福身。
幾位貴婦忙避開元安的禮。
幾位夫人在屋裡待了一會,對著曹寶珠誇得天花亂墜,也有那心裡陰暗的,面上說著吉祥話,心裡卻在幸災樂禍,曹家二姑娘的相貌可比不上沈家那位姑娘,等一個月後,沈惠進府,還不把奕王勾得死死的。
但不管她們心裡怎麼想,表面上卻是其樂融融,好像都是發自真心恭喜曹寶珠。
幾位夫人輪著說了幾句吉祥話,一位夫人十分有眼色開口道:“聽說曹將軍和曹夫人給二姑娘備了十里紅妝,不知可否讓我們開開眼?”
曹夫人忙笑道:“不過都是些尋常物件,沒什麼稀奇的,既然夫人要看,我讓人領你們去隔壁院子看看,我母親也在隔壁院子,我就先失禮了。”
眾人知道,這是曹夫人要和女兒說私房話,都十分識趣地出去了。
等眾人走後,元安對曹夫人道:“曹嬸嬸,我也想去看看。”
曹夫人忙笑道:“郡主我們寶珠比親姐妹還好,只管自便,我就不招呼你了。”
元安微微福身,留曹寶珠母女二人在屋裡說話,自己帶著小茴和春桃往外走。
剛到院子裡,就看到一個大著肚子的婦人往這邊過來。
待走近了元安才發現,來人竟然是曹敏。
元安乍看到曹敏險些沒認出來,怎麼瘦成這樣了?
曹敏臉色灰暗,枯瘦如柴,扶著侍女的手蒼白無力,手上青筋鼓起,皮下沒有一絲肉感,手骨的形狀都看得一清二楚,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把骨頭,偏偏還大著肚子,看著格外滲人。
曹敏垂著眼眸,對元安微微福禮:“好久沒見郡主了。”
元安回了一禮,微笑道:“曹姐姐如今有了身孕,只在家裡養胎,我們自然沒有機會見面了,等曹姐姐誕下麟兒,咱們在好好聚聚。”
曹敏抬起眼眸看著元安,手託著肚子,扯動嘴角僵硬地笑了一下,“這是我和五郎的孩兒,我自然會把他生下來。”
元安愣了一下,然後對曹敏點點頭,往院子外走去,曹敏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太對啊。
“郡主!”身後突然傳來曹敏的聲音。
元安轉身,“曹姐姐還有什麼事嗎?”
曹敏目光深深看著元安,突然笑了笑,“聽說郡主當年回臨城時,路上曾遇見過郡王,不知可有此事?”
曹敏的目光讓元安覺得很不舒服,又聽她提起當年的往事,便不由想起趙晏當年是怎麼捏著她的小命脅迫於她,心裡更覺得煩躁。
元安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淡淡地看著曹敏道:“是有過一面之緣。”
曹敏定定地看著元安,半晌才不疾不徐開口道:“如此看來,郡主和郡王倒是緣分頗深。”
元安覺得曹敏的話陰陽怪氣,奇怪的很,她微微蹙眉,看著曹敏道:“曹姐姐此話差矣,若這也算緣分頗深,那與我緣分頗深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說完便對曹敏微微福身,轉身便走了。
曹敏卻站在原地看著元安的身影許久,才扶著侍女的手進了屋裡。
大約半個時辰後,奕王上門催妝,曹夫人要去正廳候著奕王來行禮,便讓人來請元安去陪曹寶珠。
元安到了曹寶珠屋裡,見曹寶珠已經戴上鳳冠,裝扮好了。
荷香帶著十幾個侍女屋裡屋外忙活,兩個媽媽守在曹寶珠身邊,曹敏卻不在此處。
曹寶珠即將出閣,按理來說,曹敏此時應該陪在妹妹身邊才是。
曹寶珠十分緊張地捏著手裡的寶瓶和蘋果,臉上帶著些許焦躁,見到元安才微微鬆了口氣。
“元安!”曹寶珠哭喪著臉道:“我手裡都是汗,待會萬一摔了寶瓶怎麼辦?”
元安忙上前坐在曹寶珠身邊,握著曹寶珠的手挪到瓶頸處的把柄上,然後輕輕順著曹寶珠的後背安撫道:“你待會把手緊緊扣在把柄處就不會摔了。”
“姑娘!奕王殿下過了二門了,正往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