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寶珠倒也不在乎,也從來不嫉妒好友和姐姐誒,還是終日樂呵呵的,有些好事者故意在她面前明裡暗裡誇元安和曹敏,想讓她心裡不平,她聽見別人誇好友和姐姐,卻比誰都高興,弄得那些好事者忍不住在背後嘀咕,曹家二姑娘怕不是缺心眼吧?
曹寶珠想的很簡單,姐姐和元安那麼好,別人就該多誇誇她!
這七年裡,曹寶珠和蕭津越發陌生,只偶爾在宴會馬會上遠遠見過,她只聽說過奕王蕭津風流不羈,但是奕王風不風流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那是沈惠該操心的事,她又不想嫁給奕王。
可惜老天爺就是喜歡戲弄人,沈惠汲汲營營卻始終不能如願,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奕王有什麼瓜葛,卻不得不嫁給奕王,當真是天意弄人。
曹寶珠不傻,她知道奕王這麼風流的人不是良配,可是她別無選擇,姐姐與趙郡王珠胎暗結,為了不讓皇上猜忌曹家,她必須嫁給奕王,也只有她嫁給奕王姐姐才能如願嫁給趙郡王。
聖旨和懿旨下來後,曹夫人抱著曹寶珠哭了許久,說自己對不起小女兒,曹寶珠卻沒多大的感覺,反正嫁誰不都是嫁,有什麼區別嗎?
至少奕王只在外風流,王府裡卻還算清靜,就算她嫁過去不得奕王喜歡,大不了各過各的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奕王卻好像還算滿意自己這個未婚妻,很快就斷了外面的紅顏知己,終日往曹家跑,熙春樓新出的點心,路邊的糖人,只要他覺得有意思的都會送到曹寶珠手裡,還經常來曹家接她出去遊玩,那段時間曹寶珠有些暈暈乎乎,經常半夜驚醒掐自己的臉,自己莫不是在做夢吧,立志要娶大堯第二美人的奕王怎麼會對她這麼好
後來元安為了躲避虞國的求親去了淮陽郡,沈惠又與奕王有了瓜葛,當她得知皇后懿旨,將沈惠指給奕王為側妃時,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等回過神後,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果然如此!”,這不是早晚的事嗎?風流滿臨城的奕王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
如果奕王沒有對曹寶珠那麼好,曹寶珠會很坦然地接受婚後奕王妻妾成群,可是享受過被捧在手心裡的滋味,再被重重摔到地上,那滋味就不好受了。
曹寶珠沒有傷心多久,奕王便趁夜翻了曹家的牆頭溜進她的閨房裡,拉著她的手發誓他心裡只有她一人,沈惠一事是迫不得已,他讓曹寶珠一定要相信她。
曹寶珠就這麼相信他了,婚後一月沈惠入門她都相信蕭津心裡只有她一人。
蕭津果然沒有騙她,沈惠進門後就如同擺設一般,蕭津好吃好喝養著她,但是從來不去看她,沈惠給他送點心送香囊還會被他呵斥不安分。
幾次下來曹寶珠都有些可憐沈惠了,不過可憐歸可憐,她可沒大方到把自己夫君讓出去。
等她生下女兒,蕭津更是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一回府就守著她們母女,太子登基後,他第一件事就是求皇兄封了女兒為郡主。
後來他們又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本來對她有些不滿的婆母一見到她就喜笑顏開,簡直把她當成了老蕭家的功臣了。
夫妻情深,祖婆母和婆母仁善,膝下又兒女成群,曹寶珠覺得當年那些貴夫人說得不錯,她果然是有福氣的。
只是偶爾曹寶珠也會覺得遺憾,若是姐姐還在元安也沒有遠嫁該多好,她們可以領著兒女春日踏青,秋日登高,冬日賞雪,那該有多快活!
“寶珠!”蕭津一聲吼叫打斷了曹寶珠的回憶,曹寶珠忙放下手裡繡了一半的虎頭帽,一邊往內室走一邊問道:“又怎麼了?”
“閨女又要哭了!你快來看看!”
蕭津抱著才三個多月的小閨女,小閨女嘴巴癟著要哭不哭,蕭津像抱著一塊燙手山芋一樣急得團團轉。
“小孩子哭不是很正常,都第四個了你還這麼大驚小怪!”
曹寶珠熟練地接過孩子柔聲哄著,小閨女咂吧咂吧嘴又睡了過去,曹寶珠把小閨女放在搖床上,吩咐乳孃好生看著,然後拉著蕭津出去。
“你別總來招惹她,好不容易安分一會,鬧醒了又要哭了。”
新得的這個小閨女讓曹寶珠和蕭津頭疼不已,哭起來沒完沒了還中氣十足,半個王府都能聽見,曹寶珠一聽她哭就頭疼。
“我這不是不放心嬌嬌嗎?”
嬌嬌是蕭津給小閨女起的乳名,長女乳名喚作姣姣,曹寶珠也不知道蕭津是怎麼想的,給兩個女兒取個那麼相似的乳名,也不怕叫錯了,蕭津卻振振有詞,說姣姣和嬌嬌一聽就知道是姐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