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妹妹睜眼時看不到一絲血跡,沈明堂才對曹寶珠感激地一拱手,曹寶珠放下手笑道:“好啦,你可以看了。”
元安剛睜開眼就被沈明堂狠狠戳了下額頭,沈明堂又好笑又心疼,“讓你在家待著你不聽,偏偏要跑這來受罪!”
元安捂著生疼地額頭,眼中滿是委屈,餘浪眼睛閃了下,上前對奕王和沈明堂道:“既然郡主見不得血腥,咱們不如取些沒有箭頭的木箭,前面包上染著不同顏色的布,比賽時看獵物身上染得顏色就知道是誰射中的了,這樣郡主也能參加,不必每場都要遮著眼睛。”
奕王和沈明堂眼睛一亮,沈明堂大喊一聲:“好法子!餘兄弟真是智勇雙全!”
奕王也覺得這個法子好,“如今暮春,獵物都還小,肉也不緊實,咱們都不愛吃。餘公子的法子既能痛快打獵,又不傷它們性命,等到了秋獵時,咱們再用真箭,打了獵物就地烤了,那才痛快!”
奕王都發話了,餘下的人自然都說話,侍從就照著餘浪說的法子制了新箭送來。
沈明堂又拉著奕王和成青雲去比賽,曹寶珠被奕王拉到場邊,非要她近距離看著自己,曹寶珠心一緊,奕王準備給自己下馬威了?比如射箭時故意射到自己身上這種把戲?
場邊圍滿了人,元安和餘浪在人群后,並沒有擠上去。
“郡主不去看沈二哥比賽嗎?”餘浪微笑問道。
沈安對自己哥哥很有自信,“成世子和二表哥贏不了他,這些年臨城就沒有誰能在騎射上贏我二哥哥。”元安笑著看了一眼餘浪,“除了你。”
“哎!”元安見餘浪臉上有露出謙遜的笑容,忙道:“你可別說什麼運氣了,你實力如此,不必謙虛。”
餘浪笑道:“郡主這麼一說,我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元安低頭絞著手指,看著鞋尖上綴的明珠,鼓足勇氣問餘浪:“不如說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吧。”
餘浪愣了一下,以後?他倉皇逃出舜國,一直再等機會捲土重回,父母血海深仇不能不報,他遲早要回舜國。
餘浪沉默片刻,開口道:“大概是繼承餘家的產業,當個富商吧。”
元安猛地抬頭看著餘浪,咬著下唇,半晌又問道:“我父親十分欣賞你,一直覺得你如果入伍肯定會大有作為,你沒有想過嗎?”
餘浪這次沉默了更久,餘浪這個身份暫時只能暫時用著,若要入朝成將,朝廷勢必要深查他的來歷,只怕餘浪這個身份很快就會露出破綻,一旦他的真實身份洩露出去,不說叔父一定不會放過他,只怕堯皇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元安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他竟然一點都沒有想過嗎?明明機會就在他手上,他只要握住就行了。
所以他其實對自己無意,也從來沒有想過……想過他們也許能在一起是嗎?
元安勉強笑了笑,將話題轉到獵場上,“二哥哥果然贏了。”
餘浪察覺到元安對他的態度突然疏離了些,他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癥結,看著元安沾著些水氣的眼睫,狠狠心轉過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沈明堂贏了一場比賽,暢快地大笑,招呼著元安也上場比賽。
元安笑得十分勉強,對沈明堂道:“二哥哥,我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想先回去了。”
沈明堂忙下馬走到元安面前,見元安臉色確實不太好,伸手摸了下元安的額頭,擔心道:“你也沒有見到血腥場面,怎麼又不舒服了?是不是病了?”
元安搖搖頭,“二哥哥繼續玩吧,讓護衛送我回家就行。”
曹寶珠聽見元安身體不適,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奕王,忙擠到元安身邊,滿臉關切:“元安,你身體不舒服,我陪你回家吧。”
元安點點頭,對沈明堂道:“我沒有什麼事,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我回去睡一會就好了。”
沈明堂還是不放心,忙讓小廝去先去太醫院把太醫請回沈家候著,然後讓人備了馬車過來。
馬車很快就送過來了,曹寶珠和元安上了馬車,沈明堂在一旁押車,護送元安回家。
元安自始至終沒有再看餘浪一眼,餘浪也沒有說話,緊緊握著拳,手上青筋凸起,半晌後又無力地垂下了。
他看著元安乘著的馬車漸漸遠去,在心裡默默道,再等等,不會太久了……
“元安你很難受嗎?”曹寶珠十分擔憂,元安一上馬車就把臉埋在她肩上,她清晰地感覺到肩膀一陣溼意,元安病得很重嗎?都難受的哭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