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面擅自闖入前廳,還頂撞太子妃,鄭二郎沒有找姬妾的麻煩,卻對太子橫眉怒目,非要拉著太子比劃兩招,險些傷了太子。
就算這樣,太子都沒有追究,反而還打發了姬妾,雖然鄭家隨後就將鄭二郎送去了前線。當年他未立寸功就敢和太子動手,如今功勞加身,行事肯定更沒有顧忌,若是他和趙晏動起手來,就算打殘了趙晏,估計當今也不會說什麼。
元安冷眼看著趙晏和曹敏上了另一艘畫舫,頓時覺得興致缺缺,她覺得最近十分邪門,一出門就要遇到敗興致的事,要不要去棲霞庵拜拜?
反正船宴也吃的差不多了,景色也賞了大半,也該回家了。
餘浪和鄭慕異口同聲道:“我送郡主/元安妹妹回府。”
話音剛落兩人又互相對視一眼,鄭慕不等餘浪開口便搶先道:“正好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沈世叔,正好順路。”
餘浪眼眸沉了下,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元安正站在甲板上等小船來接,隱隱約約聽到了磨牙聲,忙扭頭望去,鄭慕和餘浪都一臉笑容,元安有些奇怪,又是自己的幻覺?
三人靠岸時,餘浪的小廝和鄭慕的小廝都候在岸邊,見到小船載著三人靠岸,爭相上前迎接。
鄭家的小廝一臉焦急地對鄭慕道:“二公子,總算找到您了,南疆又有異動,當今急召您,您快些進宮吧。”
鄭慕一聽也顧不上元安了,匆匆告別後,急急忙忙走了。
餘浪的小廝卻一臉喜意:“恭喜郡主,恭喜公子!”
元安奇怪道:“我有什麼事值得你恭喜?”
那小廝長得白淨,笑起來十分討喜,他指著不遠處的花棚道:“回郡主,郡主看上的那盆金線墨蘭只要一萬兩白銀了!”
元安又驚又喜,“當真?!”
小廝忙道:“小的怎麼敢騙郡主?”
元安提著裙襬抬腳就往花棚走去,生怕慢了一步,花就被人買走了。
邊走還邊問道:“剛剛還二十五萬兩,怎麼現在就變成一萬兩了?”賣花的老人家突然有根筋搭錯了?
那小廝繪聲繪色道:“您有所不知,那個老頭兒和一個富商吵了起來,那位富商只肯出一萬兩,強行要買花,老頭兒自然不肯,那位富商便讓人守著花棚,一有客上前就說那花是假的,攪和了好幾趟生意,那老頭兒一怒之下就說,一萬也能賣,只是賣誰都不賣那個富商,兩人正吵著熱鬧呢!”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元安心中卻是蕩起了喜意,若是真的,自己可就要撿個大漏了!
花棚前果然圍滿了人,一個精瘦的男人,遍體綾羅綢緞,大紅配大綠,鬢邊還簪了朵碩大的紅花,脖子上帶了個粗金鍊子,手上又是金又是玉,十根手指都套滿,這副打扮著實不敢恭維。
那位老頭兒正和富商吵得熱鬧,見到元安,忙上前哭道:“姑娘,一萬兩,只要你給錢,這花就是你的了!”
那位富商冷哼一聲:“姑娘,我可提醒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這花九成九是假的,一兩銀子都不值。”
元安淺淺一笑,“多謝這位先生提醒,只是千金難買心頭好,在我看來,這盆花值一萬兩。”
老頭兒忙不迭捧著花盆像是扔燙手山芋一樣塞到元安懷裡,“姑娘是付現銀還是銀票?先說好,銀票我只收皇家票號的,有保障!”
富商臉色一沉,怒道:“哪裡來的黃毛丫頭,連老子的東西都敢搶?!”周圍的家丁將元安幾人團團圍了起來。
老頭兒嚇得屁滾尿流,哆哆嗦嗦指著富商道:“你……你要幹什麼?!”
元安面不改色,從人群裡突然鑽出來幾十個帶著刀的護衛,又把家丁團團圍了,富商看著護衛手裡閃著寒光的刀刃,嚇得腿都軟了。
元安對老頭兒笑道:“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勞煩老人家和我去鎮國公府取。”說到鎮國公府時還淡淡瞥了一眼富商。
富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鎮……鎮國公府!你……你是郡主?!”
元安揮揮手,示意護衛收起刀,走到富商面前,冷笑一聲:“若是再敢欺壓百姓,我保證這些刀全都落在你身上。”
富商連連磕頭,忙道不敢。
元安抱著花美滋滋地上了馬,沒有看到富商和餘浪對了個眼色,賣花的老頭兒回去收起剩下的兩盆花,背對著元安時笑得齜牙咧嘴,他摸了下胸口,裡面鼓鼓囊囊全是銀票,年輕人啊,為了哄小姑娘真捨得下血本,整整二十四萬兩,給的眼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