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都能把土撒到墨蘭身上。”
春桃吐了下舌頭,上前摟著墨蘭賠笑道:“好姐姐,你別生氣,郡主也賞我料子了,我還沒來得及做成衣服,賠給姐姐可好?”
墨蘭臉一沉,沒好氣道:“誰稀罕你的料子?”
說著甩手走了,春桃眼看著墨蘭進了屋子裡,站在原地和小茴面面相覷,“墨蘭姐姐真生氣了?”
“還不快進來幫著清點郡主的貼身物件!”墨蘭在裡屋高聲喊道。
春桃咧嘴一笑,“來了來了!茉莉頭油和玫瑰頭油多帶些,桂花味的就別帶了,郡主不愛那個味兒!”
小茴蹲到元安身前,探手摸了下元安的手,眉頭微皺,對元安道:“郡主手有些涼,還是回屋歇下吧。”
元安笑眯眯道:“你給我調碗桃花露我就回去。”
“不行。”小茴一口拒絕了,嚴肅地看著元安道:“娘娘早就交代過來,不讓您睡前吃甜的,回頭吃壞了牙有您哭的。”
元安拉著小茴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祈求,“那就半碗!就半碗嘛~”
小茴嘆了口氣,一抹臉,眼圈漸漸紅了,她用帕子抹了抹眼角,“上回郡主睡前偷偷吃了玫瑰糖,第二天牙酸的豆腐都咬不動了,我被張嬤嬤足足罵了一天。還有上次,您揹著我偷偷跑到花園裡摘桃子,結果崴了腳,我又被方嬤嬤罰頂盤子,足足頂了一個時辰。上上次——”
“好了好了!”元安心虛地攏著披風站了起來,拉起小茴乾笑道:“不喝了還不成嗎?”
小茴放下捂著眼睛的帕子,眼中一絲水氣都沒有,笑著對元安道:“就知道郡主心疼我,咱們回去洗漱洗漱早些睡,明日還要早起。”
元安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小茴姐姐越來越難說話了,回來就把她嫁出去!
元安剛脫下披風,寒竹突然驚慌失措地闖進來,“三太太不好了!”
元安一驚,忙問道:“什麼不好了?你說清楚了,三嬸嬸怎麼了?”
寒竹喘了口氣,急忙道:“樂靜堂傳來訊息,三太太突然病重,吐了好些血!娘娘和大奶奶已經過去了!”
元安踉蹌了兩步,小茴忙扶著元安,“郡主小心!”然後又把剛脫下的披風披在元安身上。
小茴正在繫帶子,元安卻突然急急忙忙往外走,剛披上的披風也落在地上。
“郡主!”小茴撿起披風,忙追了上去。
元安到樂靜堂時,裡面忙亂一團,長公主紅著眼圈坐在柳氏床前緊緊握著柳氏的手。
“母親,嫂嫂。”
元安行過禮後上前兩步,看見躺在床上的柳氏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一口氣懸著好像隨時會斷了。
元安頓時慌了,“三嬸嬸怎麼病得這麼嚴重?”
楓兒在一旁哭道:“三太太本來已經睡下了,沒想到睡夢中突然一陣氣短,好容易順過氣來,卻吐了一痰盂的血,三太太說自己只怕不好了,讓婢子去請娘娘來……”
長公主抹著眼淚安慰柳氏:“別怕,嫂子在這裡,太醫馬上就到了,別怕啊……”話沒說完,眼淚就滾了下來,長公主忙擦了眼淚,強撐起笑容。
柳氏虛弱地笑了下,艱難地開口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喊嫂子來是心裡有事要和嫂子說。”
長公主忙道:“你現在要養著精神,等好了再說不遲。”
柳氏搖搖頭,然後看了一眼秦氏和元安,秦氏和元安知道柳氏是有話要單獨對長公主說,便帶著一屋子的丫鬟都出去了,只有綠蘿和楓兒留在屋裡。
等人都出去了,柳氏對楓兒點點頭,楓兒擦了眼淚從床下的暗格裡拿出一個泛黃的卷軸,然後緩緩開啟。
這是一幅很簡單的人物畫,可以看出畫這副畫的人技藝一般,但是畫上的人卻十分靈動,可見是用心畫的。
長公主看著畫上的紅衣女童,衣角飛揚,明明臉上是空白的,卻莫名讓人感覺畫上的女童笑得十分開心。
畫的右上角還有一行字,長公主細看,是一句“除卻巫山不是雲”。
長公主回頭看著柳氏,“這是……”
柳氏微微一笑,“從前在蜀州時,人人都說我好運,沈家三郎年過而立都沒遇到心儀的姑娘,偏偏遇到我之後,一見傾心,不顧我那扶不起的孃家,執意把我娶回家。在三郎死前,我也一直這麼認為。”
柳氏看著長公主,眼神似怨似恨,過了一會又只剩下釋然,“三郎死後,我收拾他的遺物時,找到這幅畫,我一直不知道畫上的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