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太醫忙亂了一夜,元安郡主終於在天明前醒來,眾人才鬆了口氣。
太醫診斷,元安郡主是胎裡帶的病根,平日裡不顯,但是在十五六歲上就會爆發出來,一旦爆發就很難根治,只能慢慢養著,但是臨城氣候不合適郡主養病,最好還是找個依山傍水,不冷不熱,氣候適宜的地方養病。
第二日下朝後,當今直奔泰康宮,長公主還在東暖閣陪著元安,當今便和太后在內殿說話。
當今笑著對太后道:“母親是在世諸葛,竟然能想出來讓元安裝病躲到淮陽郡去,只要咱們這邊咬死了元安病重,虞國太子還能強逼一個重病的弱女子長途跋涉遠嫁不成?高明啊!”
太后被當今恭維的渾身都舒坦,得意地笑道:“我老婆子吃得鹽比你們吃的飯都多,你們多學著些吧!”
當今哈哈一笑,越發恭維太后。
太后說笑一陣後,突然斂了笑容,露出幾分憂色。
當今至孝,見太后突然面帶憂慮,忙問道:“母親心中還有何事憂慮?不如和兒子說說,兒子定會為母親排憂解難。”
太后嘆了口氣,“我是擔心安兒這一路山高水長,路上萬一有個意外,我如何和你妹妹交代?”
當今沉吟片刻,“那母親的意思是?”
太后道:“按照前朝舊例,郡主立府可有三百府兵,元安要獨自去淮陽待上好一陣子,我看三百府兵少了些。”
當今沉默片刻,才道:“這……母親也說了,前朝舊例便是如此,我給元安的郡主府已經是超了規制了,再添些府兵只怕太過了些。”
太后面露不虞,“若說舊例,長寧身為長公主本該立公主府,擁八百府兵,是長寧自己說,大堯初建,百廢待興,處處都要銀錢,便不肯另立府邸,依舊住在國公府,連府兵也一併沒要。”
當今忙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把豁望園給了妹妹和妹夫。”
“我不管這些,”太后臉一沉,竟然耍起了無賴:“安兒獨自一人在外,我放心不下,你務必撥五百府兵給她,另外,再從禁軍裡撥一百人路上護送安兒!”
當今遲疑片刻,長嘆一聲,無奈道:“都聽母親的,只是等元安回來後,這五百府兵還是要收回來。”
太后這才開懷,對當今道:“你妹妹也是這麼說的,你只管放心吧,若不是放心不下元安的安危,我和長寧都不願讓你為難。”
當今笑道:“母親和妹妹一向通情達理,有這樣的母親和妹妹是朕的福氣。”
元安在泰康宮養了兩日,便被沈國公接了回家,太后心疼外孫女病重,怕受了顛簸病情加重,便讓元安坐她的慈恩鳳車回家。
元安乘著十八匹馬拉著的鳳車,一路招搖回了沈家,眾人私下紛紛議論,看來元安郡主確實病得不輕,太后連慈恩鳳車都派出來了,可憐了郡主,小小年紀就生了重病。出錯了,請重新整理重試
第66章
就在外界對元安的病情甚囂塵上時; 元安卻躲在自己的院子著急忙慌地繡著百壽服,這件百壽服本只要在六月太后生辰前繡好就行; 可是三天後她就要啟程去淮陽郡; 只能沒日沒夜趕工; 趕在啟程之前繡好。
好在這件百壽服本就差不多要做完了,只剩下些收尾,三天時間雖然趕了些; 但是也來得及。
元安回來的當天; 曹寶珠就哭唧唧來了沈家; 她在曹家不知道內情; 以為元安真的病得很重; 元安在宮裡待了幾天,她就哭了幾天,一聽說元安從宮裡回到沈家; 立馬頂著腫的和核桃一樣的眼睛來看元安了。
她看到元安好好的坐在鞦韆架上繡衣服時,“哇”一聲就哭出聲來,撲上去抱著元安嚎啕大哭:“元安你沒事就好!我快要被嚇死了!”
元安忙把百壽服放在一邊; 摟著曹寶珠又哄又勸,好不容易才把曹寶珠嘩啦啦的眼淚止住了,小姐妹倆手牽手坐在鞦韆架上,元安把太后的計劃和曹寶珠都說了。
曹寶珠憤憤不平:“那虞國皇帝和虞國太子真不是東西!娶個小姑娘回去守活寡嗎?”
然後拉著元安的手抽噎道:“元安你可得躲遠遠的; 千萬不能嫁給一個老頭子!”
元安反握住曹寶珠的手笑道:“你放心吧; 有我外祖母和母親在; 誰敢讓我嫁給虞皇?”
曹寶珠點點頭; “也是,太后娘娘那麼疼你,肯定不會讓你遠嫁的。”
姐妹倆正咬著耳朵說悄悄話,侍女突然來報,奕王來尋曹寶珠了。
曹寶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