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頓,看向元安:“郡主想玩些什麼?”
元安正在吃春餅,突然被點到,忙嚥下口裡的餅起身道:“我也想不出什麼新鮮的玩法,表嫂覺得飛花令如何?”
太子妃滿意地點點頭:“飛花令正適合在探春宴上玩,既然是郡主提的玩法,不如你挑個字吧。”
元安想了想:“既然是探春宴,不如就取個春字吧。”
太子妃忙讓人去取花鼓:“今日咱們擊鼓傳花,鼓點停時花在誰的手上誰就唸一句帶春的詩詞,若念不出就罰酒一杯。”
太子妃發了話,誰敢不從?
無論對這個遊戲有沒有興趣,皆是一臉躍躍欲試。
一輪一輪飛花令下來,最後只剩下沈惠和元安還能說得出帶春的詩詞。
“湖上春來似畫圖,亂峰圍繞水平鋪。”
“城上春雲覆苑牆,江亭晚色靜年芳。”
……
兩人毫不退讓,還是太子妃怕她們沒完沒了,宣佈她倆都勝,這才作罷。
遊戲結束後太子妃回宮更衣,讓眾官眷自在玩樂。
元安在皇后回宮時就從高臺上下來了,但是也坐在最前面,沈惠端了杯果酒走到元安身邊笑道:“剛剛姐姐沒有讓妹妹,還請妹妹不要生氣,姐姐自罰一杯。”
元安也端起酒杯笑眯眯地陪沈惠一飲而盡:“姐姐說的這話我都聽不懂了,姐妹們聚在一起玩樂,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看是沈姐姐你生氣了吧!”不遠處的曹寶珠高聲道。
曹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縮回腦袋不敢再吱聲。
沈惠紅了眼圈:“妹妹不生氣就好。”,然後侷促不安地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元安無語……
她實在想不明白,堂姐既然想嫁入皇家,幹嘛總做出這副嬌怯姿態?難不成她以為皇后會讓奕王娶一朵嬌花回來供著?
太子妃更完衣回來,笑著對眾人道:“我聽說外院太子和奕王在投壺射箭,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如何?”
這是常例了,世家大族們常常在宴會上替兒女相看親事,每年探春宴後,臨城都要定下幾門親事。
家有適齡子女的官眷們早就等著太子妃這句話了,沈惠一聽奕王也在,眼睛頓時就亮了。
太子妃攜了元安的手,帶著幾十位官眷浩浩蕩蕩朝前院去了。
遠遠就聽見前院的喧鬧聲,太子和奕王一眾正騎著駿馬在比騎射。
看到太子妃攜著元安過來,太子和奕王下了馬大步迎上來。
“殿下這裡好熱鬧呀!”太子妃鬆開元安的手,向太子行了一禮。
元安和其他官眷向太子和奕王行禮,太子一揮手說了句:“都免禮吧。”
眾人忙謝恩,這才起身。
“喲!小表妹怎麼還帶著面紗?”奕王道:“好不容易出來鬆快鬆快,快摘了吧。”
元安遲疑了一下,自從上次獵場事件過後,她已經習慣到哪都帶著面紗了,這次也不例外,太子妃說要去前院時,小茴就把面紗拿出來幫元安戴上了。
“你只管摘了。”奕王一拍胸脯:“誰敢冒犯你,我把他頭擰下來。”
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人群裡的韓騏,韓騏一縮腦袋躲進人群中。
“那就多謝二表哥給我撐腰了。”元安伸手摘掉面紗,露出兩個小巧可愛的梨渦。
四下響起一片吸氣聲,女眷還好,平日宴會上時常能見到元安,那些男子卻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元安不戴面紗的樣子。
韓騏縮在人群裡痴迷地望著女眷中最顯眼的少女,細白的脖頸,白裡透粉的面板吹彈可破,垂下來的步搖輕輕在耳邊搖晃,晃得人心癢癢的。
不止韓騏,不止有多少少年郎此時都看呆了。
奕王都被豔光四射的小表妹晃了眼,心裡十分可惜,這要不是姑母家的妹妹,他定要上門求娶,他發願要娶大堯最美的女子,可偏偏這個女子是自家親戚。
奕王十分鬱卒,罷了罷了,天下美人多了去了,就算表妹的容貌天下少有,找個稍稍次些的也不是不能將就。
元安突然感覺到一股灼人的目光,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到什麼異常。
莫不是自己的錯覺?元安在心裡奇怪道。
她沒有看到,被人群擋在最後的白衣男子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眾人回過神後,一時有些尷尬,這些人自詡君子,剛剛去孟浪地看著人家姑娘,不由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