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真的……真的是……”; 對於父親的死因; 沈惠實在難以啟齒。
“姜家那個丫頭說的是真的; ”衛老太太落下一行老淚,“你父親糊塗啊!”
“祖母,我該怎麼辦?”沈惠緊緊抱著衛老太太的腿; 腦海中十分混亂; 她不敢想當父親的死因傳出去時; 別人會怎麼看她。
是和姜玥一樣仇恨鄙夷; 還是像今天的沈念一樣憐憫?
她該怎麼辦?奕王怎麼會娶犯官之女?就連那些小門小戶都不會要她!
“有我老婆子在一日; 就絕不會有人能欺你,祖母一定會給你找戶好人家; 讓我的惠兒,一輩子都好好的!”沈惠襁褓時就養在衛老太太身邊; 衛老太太最心疼的就是這個孫女; 可以說是為了這個孫女殫精竭慮; 可惜這些年沈惠一心想嫁入皇室,不肯聽衛老太太的話。
也好; 知道也好; 絕了她嫁入皇家的心思; 等今年科考結束,給她找個家世簡單的新科進士,不比嫁入皇室活得戰戰兢兢好的多?
沈惠把臉貼在衛老太太的膝上,眼中全是不甘心,每科進士那麼多,熬出頭的有幾個?
就算父親死得不堪又怎麼樣?當今既然把這件事捂住了,那她就是堂堂正正的沈家姑娘,是沈國公的親侄女,憑什麼沈念能當郡主,受盡萬千寵愛,她就要嫁給入小門小戶?
她不甘心!
卻說第二日午膳後,沈明堂來接元安,見到元安時大大驚訝了一番,繞著元安轉了幾圈,嘖嘖讚歎:“平日裡見多了妹妹穿紅色,今日換了身月白色,簡直就是天仙下凡!”
元安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沈明堂,“二哥哥就會取笑我,我穿紅色穿膩了,換身素色而已嘛。”
元安有點小小的心虛,她早上挑衣服時,不知怎的,莫名其妙想到餘公子好像挺喜歡素色的衣裳,兩次見他都是一身白衣,她本要指向硃紅鏤金牡丹織金錦大袖衣的手就轉向了一旁的月白暗花蝶紋浣花錦春衫上。
小茴的巧手給她梳了個垂雲髻,簪上鑲著明珠的珠釵,舉手投足間恍若仙子。
沈明堂騎著馬跟在元安車旁,偶爾從開啟一點的車窗裡看見妹妹瑩潤的側臉,想到妹妹昨日已經及笄,是個大姑娘了,又想到她剛回到沈家時,那麼小一丁點,天天纏著自己帶外面的小食,如今已經出落的這般貌美了。
沈明堂心裡有些酸酸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妹妹以後要便宜了哪家小子。
沈明堂上午時已經派人到清遠候府遞了拜帖,等他們到時,清遠候世子正在大門處等候。
見沈明堂兄妹到了,忙上前對馬上的沈明堂拱手道:“沈二哥總算到了,可讓我好等。”
沈明堂下馬回禮,大笑道:“若是我一人,自然說來就來,一點不用耽誤,這不是還有舍妹一起嗎?”
世子正要開口,突然聽到馬車裡傳來一聲嬌嗔:“二哥哥,我可聽見了,回去就告訴母親,說你嫌棄我。”
沈明堂無奈地朝世子聳肩,面上卻帶著寵溺的笑容,“讓成兄弟看笑話了,自從有了妹妹,我在母親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世子有些羨慕,他是家中獨子,沒有兄弟姐妹,時常羨慕別人家的兄弟姐妹情深,尤其是沈國公家裡的三兄妹,感情極好。
元安的馬車進了大門,一路行到二門口才停下,清遠候府沒有女主人,只有幾個老嬤嬤在二門口等候,元安見那幾個老嬤嬤衣著不俗,想來是清遠候府裡有頭有臉的老人,面帶微笑朝她們點點頭。
元安在二門口略等了會沈明堂和清遠候世子,三人會合後,便一起去了外院正廳,清遠候府早已在那裡等候了。
“成伯伯安好!”元安和沈明堂給成候行禮。
成候一隻手扶著沈明堂的胳膊,另一隻手遠遠虛扶著元安,“我和你父親是兄弟,在我家不必講究這些規矩,只當在自己家,快坐下說話!”
沈明堂和元安坐下後,成候問衛老太太可安好,又問道沈國公可好,沈明堂一一答了,只說都好,成候又開始暢談過往,他當年是怎麼和沈國公一起千里馳援當今云云。
元安漸漸有些坐不住了,給沈明堂打了好幾次暗號,沈明堂只當看不見,直到元安準備自己開口時,沈明堂終於說話了。
“成伯伯,我們兄妹除了來看您,還想看看餘兄弟。”沈明堂微笑道:“餘兄弟救了我妹妹,自己卻身負重傷,前幾日家中忙亂,一直不得空,拖到今日才來,我們兄妹實在慚愧。”
成候愣了一瞬,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