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兒捏著鼻子朝齊光宗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對玉郎道:“如果做的不好,我可不給你吃蜂窩糕!”
玉郎一臉認真道:“齊嫂子的蜂窩糕做得最好,安兒妹妹可要賞我一塊才好。”
安姐兒用肥嫩嫩的小手託著肉呼呼的臉蛋思考了一會,一臉肉痛道:“那就給你一塊,一小塊。”說著還用手比劃個針尖差不多的大小。
“那我先謝謝安兒妹妹了。”
“蜂窩糕!蜂窩糕!小姨我也要蜂窩糕!”在一旁玩泥巴的遠哥兒聽到有吃的,頓時鬧騰起來了。
齊娘子沒好氣地拍了個他腦袋上的桃心道:“玩你的泥巴去!哪次少了你的了?”
遠哥兒這才重新和泥巴去了。
玉郎又做了個揖感謝道:“麻煩齊大哥了,祖父還在家中等我,我先回去了。蟋蟀我已經做好了,稍後就送來。”最後一句話是對安姐兒說的。
安姐兒頓時笑開了花,圓溜溜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重重地點了兩下小腦袋瓜子。
等庒玉郎回家了,一家子才回了屋,因為兩個孩子下午還有課,因此安姐兒的生辰席面安排在晚上,午飯齊娘子準備簡單打發了。
“大郎你去打些水回來,安姐兒從罈子裡掏些酸白菜出來。”齊娘子指揮著一大一小,自己也把袖子準備和麵。
齊光宗應了一聲挑了扁擔和桶,又把才獵的野雞帶上,準備在河邊收拾。
“阿姐我們中午吃酸菜面嗎?”安姐兒一臉期待地看著齊娘子。
齊娘子秘製的酸菜酸鮮爽口,安姐兒每次都要呼嚕嚕吃一大碗,但是齊娘子覺得醃製的菜對孩子身體不好,只偶爾才肯做一次。
看到齊娘子點了頭,安姐兒的眼睛越發明亮了,小饞貓似的追問:“那我能拿些酸蘿蔔和酸芹菜嗎?”
齊娘子看得好笑,無奈道:“每樣只准拿一點,不準多拿!”
“嗯嗯!”
安姐兒幾乎是在蹦跳著進了廚房,從灶臺上拿了個乾淨的木盤子用來放酸菜。
一掀開罈子一股酸菜獨有的酸味撲鼻而來,安姐兒嚥了咽口水,扭頭看齊娘子不在,飛快地掏出一塊蘿蔔頭塞進嘴裡,頓時被酸的眉頭直皺。
等適應了口裡的酸後,酸蘿蔔獨有的鮮味在口裡瀰漫開,咯吱咯吱嚼一口,頓時滿口生香,非常爽口。
“安姐兒不許偷吃!”
安姐兒心虛地縮回手,三兩下嚥下口裡的酸蘿蔔,用齊光宗特意削的長筷子撈了大半盤的酸白菜,又夾了些酸蘿蔔和野芹菜出來,才不舍地蓋上蓋子。
“阿姐我把酸菜放在臺子上了。”
“知道了,你帶著遠哥兒玩會兒,阿姐先把蜂窩糕發好就做飯。”
“嗯嗯!”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到了院門口,加入了捏泥巴的大業中。
齊娘子把一早換到的牛乳隔水加熱後倒入一點豬油,攪拌到豬油融化後一點點加入麵粉並攪拌均勻。
又把雞蛋和蜂蜜混合起來不停地攪打一炷香的時間,在半盞清水裡放入稍許黴曲。將加了麵粉的牛乳和黴曲一起倒入雞蛋蜂蜜裡,繼續攪打一炷香的時間後放在炕上焐著發酵一個半時辰。
齊娘子用褥子把面盆蓋好,才把上午就焐上的麵糰拿出來,在廚房灶臺上把發好的麵糰搓圓擀平,切成筷子粗細的寬面備用。
然後拿過酸白菜細細切了另放,又把酸蘿蔔切厚片,野芹菜切段和香油拌勻了,野芹菜特殊的香氣加上香油的釅香,糅雜成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再加上蘿蔔的酸,格外酸爽解膩。
正好齊光宗也打了水回來,他將收拾好的野雞掛在葡萄藤上,挑著兩桶水倒進了廚房的水缸裡後就幫齊娘子生火做飯。
夫妻兩人一人做飯一人生火,有說有笑。
今天難得沒有風,煙火氣從煙囪直直冒向高處,院子裡雞鴨啄食,院門口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用泥巴捏著各種小人,時不時還吵鬧兩聲,但很快又湊一起你捏我的泥人一下,我揪你的泥團一下。
很快濃郁的酸香在這個農家小院瀰漫開,齊光宗扯著嗓門大喊:“安姐兒,和遠哥兒洗了手吃飯了!”
驚得院裡的雞鴨一陣撲騰。
安姐兒帶著遠哥兒洗好手進屋時,齊娘子已經將每個人的面都盛好了,桌子中間還有一碗涼拌酸菜,夫妻兩人笑眯眯地看著兩個孩子大口大口地吃著熱騰騰的酸菜面。
第4章
飯後齊光宗在廚房洗碗,齊娘子陪著兩個孩子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