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種了善因,自然能收善果。”
婆媳倆正說著話,前方郡主的儀駕已經到了跟前。
周氏扶著婆母下車避到一旁,恭恭敬敬垂首迎接。
郡主的儀駕華貴非常,四匹高大健壯的白馬在前,身上雪白一片,連一絲雜色都沒有。
紅頂垂金絲圓寶蓋車頂,四角掛著精緻的銅鈴,一路走來叮鈴鈴作響,金絲楠木的車身,雕欄畫棟,讓人歎為觀止。
周氏在人群裡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正好透過被開啟一點的車窗看到一位十四五歲的紅衣少女。
“你發什麼愣?”
等儀駕進了將軍府,周氏還呆呆地站在原地,孔氏忙輕輕推了兒媳一下。
“母親喲!我見到天上的仙女了!”
孔氏憂愁地看著兒媳,怎麼今天才看出來,兒媳是個傻的?
正好將軍府的婆子來給她們引路,孔氏忙拉著兒媳進了將軍府。
元安從齊家回來時已經傍晚,她先拎著一個扎著紅紙花的籃子去了正房。
“母親!”人還沒進院子,聲音已經傳到了屋裡:“我從阿姐那裡帶了好多紅雞蛋回來,您看!”
元安跑得飛快,也不等丫鬟掀簾子,一甩簾子就闖進了內室。
一進內室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沈國公紅著老臉站在長公主三尺遠的地方,握拳擋在嘴邊咳嗽一聲呵斥道:“多大的人了,怎麼橫衝直撞的,也不讓人通報一聲!”
安姐兒把籃子放在桌上,笑呵呵道:“這不是在母親這裡嘛~哎!母親,您剛醒嗎?”
靠在軟榻的長公主鬢角微微散亂,滿面紅暈,雙目含春,頗為些不善地瞪了沈國公一眼。
“哎呦!郡主您慢些——”
張嬤嬤老胳膊老腿沒抓住自家姑娘,剛剛才追進來。
一看屋裡,國公爺和長公主之間氣氛曖昧,小郡主茫然懵懂,偷偷在心裡啐國公爺。
明知道郡主要回來了,還這麼猴急,歪纏著娘娘不放!
沈國公又咳嗽一聲,板著臉對妻女道:“我還有些軍務要處理,你們娘倆說說話。”
也不等長公主和元安說話,大步朝外走去。
元安奇怪地看著父親的背影,莫名看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窘態。
“母親,您午睡別睡那麼長,走了困晚上該睡不著了。”
元安脫了外面的織錦金絲羽緞斗篷,脫了鞋鑽到長公主懷裡。
長公主臉上的紅暈剛剛才褪下一點,強裝鎮定摟著元安道:“母親下次注意。”
張嬤嬤和小茴子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元安奇怪地看著她們,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嗎?
還是張嬤嬤老練,見長公主實在尷尬,忙岔開話:“郡主怎麼帶了這麼多紅雞蛋回來?得有二三十個吧?”
元安笑道:“還不止呢,夏荷寒竹那裡還有兩籃子。”
“讓你去你阿姐那裡看看她家二小子,你倒好,把你阿姐家裡的紅雞蛋都帶了回來。”長公主點了點女兒的鼻尖笑道。
“多嗎?我還怕不夠。”說著掰著手指頭算給母親聽:“父親、母親、大哥哥和大嫂嫂、二哥哥、三嬸嬸。”
越算越覺得不夠,懊惱道:“我應該再多帶些回來的,還有三個小糰子。”
張嬤嬤笑道:“桓哥兒就算了,棟哥兒和梁哥兒牙都沒長齊,他們能吃多少?”
桓哥兒、棟哥兒和梁哥兒都是沈明哲的兒子。
沈明哲在五年前成了親,娶得是太后孃家旁支的女兒,閨名楚楚。
秦楚楚之父是御史臺的臺官,雖然算不上十分有權勢,但也算得上清流。
秦氏是家中長女,飽讀詩書,溫柔嫻靜,賢惠大方,對上孝順公公婆婆,對下善待小姑子,和沈明哲也是心心相惜,十分和睦。
最重要的是,秦氏入門五年,連生三子,尤其棟哥兒和梁哥兒更是雙生,如今夫妻二人正琢磨著要拼個女兒出來,最好像姑姑,漂亮活潑。
自從秦氏入門,沈家有望人丁興旺,就連一直不待見二房的衛老太太,見了三個粉嘟嘟白胖胖的重孫孫也冷不下臉,摟著就捨不得放了,把沈惠都比下去了。
想到三個小孫子,長公主就笑得合不攏嘴:“怎麼不能吃?這些都是喜蛋,帶著福氣,回頭讓廚房把蛋黃剝出來,細細碾碎,合著新到的紅稻米熬成粥,餵給兩個哥兒吃,讓他們也沾沾新生兒的喜氣。”
“還是母親懂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