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兒不清楚這些東西價值幾何,但是見箱子裡又是房契又是田契,還有奴僕的身契,十分為齊娘子開心。
她開心地對齊娘子道:“有了這些,阿姐和姐夫是不是就是地主公和地主婆了?就那種坐家裡就能收錢,還有人伺候穿衣吃飯的官老爺官太太。”
屋裡眾人都樂了,長公主被女兒逗得直笑個不停,侍女們也都抿著嘴偷笑,唯有齊家夫妻臊紅了臉。
長公主爽朗笑道:“官太太本宮卻幫不上忙了,還得齊壯士才行。”說著從衣袖裡拿出一封信,遞給紅玉。
紅玉拿了信送到齊光宗身前,齊光宗一怔,接過信一看,原來是一封推薦信。
長公主道:“你拿著這封信不管去哪個軍裡,都能得個虞侯,再想往上升官卻要看你自己的了。”
齊光宗猶豫片刻,撓著腦袋傻笑道:“長公主娘娘,我就是個鄉下打獵的,要我抓個兔子還行,著當官打仗我只怕不行啊。”
長公主忙道:“齊壯士不必自謙,你能千里迢迢將安兒護送到京城,已經說明了你的本事,更何況聽白蘭說你十六歲就能打死惡虎,定是有本事的,本宮且不會看錯人。”
齊光宗還要推辭,安姐兒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替齊光宗收了推薦信,這等好事怎麼還要往外推呢?
齊光宗不但拒了信,甚至連同箱子都要一起推了,齊娘子也幫著丈夫勸長公主:“夫人素來是最體恤我們的,只是都說穿衣吃飯襯家當,夫人給我們這些東西,我們夫妻連吃什麼飯穿什麼衣都拿不準了。更何況夫君家裡還有幾畝地,也足夠餬口了,這些實在是太貴重,日後我和夫君如果有難處,肯定來京城找夫人。”
安姐兒忙跑到齊娘子面前扯著齊娘子的衣角驚慌問道:“阿姐你不留在京城嗎?”
齊娘子憐愛地看著安姐兒,搖搖頭道:“我既嫁給了你姐夫,你姐夫去哪我自然就去哪。”
安姐兒立馬可憐巴巴地望向齊光宗,齊光宗撓撓頭,這一大一小的鬼靈精!他看了一眼齊娘子,知道媳婦是想留下來的。
長公主險些憋不住笑了,忙用帕子掩了口咳嗽一聲道:“罷了,今日你們都累了,且先去歇著,等國公爺回來再說這些也不遲,不管是回鄉還是留京,總是要在我們府裡多待幾天。”然後又問紅玉:“遠哥兒去哪玩了?”
紅玉回道:“讓幾個廝兒帶著在園子裡玩兒呢,這會估計在釣魚,可要帶過來?”
長公主搖搖頭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正該多玩些。”又對齊光宗道:“齊壯士且去先去外院歇息,白蘭我留下說會話,還望齊壯士莫怪。”
齊壯士知道這是長公主要和自家媳婦說貼心話,忙行禮退下了。
等齊光宗走遠了長公主才嗔怪地看了一眼齊娘子:“我身邊統共就你們幾個貼心的,你照顧我時盡心盡力,又把安兒養的這樣好,我不過給你準備些嫁妝罷了。凡我身邊嫁出去哪個不是帶著嫁妝出門的?偏你不要,可見是多年不見,和我離心了。”
端莊高貴的美婦人一抹臉就變成了嬌俏的少女模樣,絲毫沒有違和感。
安姐兒看著扯著帕子賭氣的母親目瞪口呆,這動作看著也太眼熟了,安姐兒還在思索在哪見過這樣的動作,卻聽見齊娘子噗嗤一聲笑了。
安姐兒和長公主雙雙扭過頭奇怪地看著齊娘子,母女倆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紅玉都忍不住笑了。
齊娘子強忍了笑意道:“夫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姑娘也是,一鬧彆扭就喜歡揪帕子。”
安姐兒這才恍然大悟,每次自己鬧脾氣時也總是喜歡揪帕子,原來是和母親一樣。
長公主看著和自己幼時一模一樣的女兒再也繃不住冷臉,只恨不得把女兒捧在手心裡,一刻也不離自己身邊。
長公主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家那個,也忒實誠了些,讓他去投軍掙個功名不肯,房屋田地也不肯要,你們真要回去種田不成?你們夫妻願意守著清貧,可也得為孩子想想,我看遠哥兒是個機靈的孩子,難道以後也讓他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過一輩子嗎?更何況安兒把 你們當成親姐姐親姐夫,你要讓她剛找到父母兄長就和姐姐姐夫分離嗎?”
齊娘子面露為難之色:“我自然想留在京城,可是我既然嫁給了夫君,自然要聽他的,他不願留在京城我又能如何?”
長公主嘆氣道:“罷罷罷,等國公爺回來見過你家夫君再說。”長公主又補充一句:“反正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我們時常能見到才好。”
長公主竟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