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才越發知道,太后平安存在,對她們的重要性。
因此皇后撐著疲憊至極的身子,直到確認了慈寧宮發生的事,終是放心去休息了。
此時聽到岑姑姑插話,皇后確實半點懷疑都沒有的,昨兒晚上聽人來報,第一個發現太后恢復意識的人,便是岑姑姑了。
說句大逆不道的,昨日那情況,太后有可能病得神志不清,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岑姑姑卻不可能也跟著搞錯。
換句話說,岑姑姑伺候太后幾十年,是太后最信任的人,她也從來沒有辜負過太后對她的信任,不但把太后照顧得井井有條,整個慈寧宮裡裡外外,也是岑姑姑一手抓的,岑姑姑發話,某種程度上便代表了太后的意思。
甭管皇長孫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這份功勞,太后都給他記上去了。
思及此,皇后調整了神色,剛想說話,簡珞瑤先開口了,她笑呵呵的道:“與其說是重乾的功勞,還不如說是皇祖母放不下重乾,不然哪能聽見他的哭聲,意識就被拉回來?”
皇后被搶了話茬,倒也沒介意,反而瞥了簡珞瑤一眼,有些若有所思想,睿王妃這意思是似乎是想把功勞給撇開?
其實簡珞瑤也沒有這麼高風亮節,真捨得把到手的功勞給推出去,太后又不是一般的貴太太,因為聖人孝順,太后非常有權威,某些無傷大雅的事,甚至聖人都會對太后妥協。
簡珞瑤能在宮裡過得這麼滋潤,嫁進來的時候淑妃對她的不滿,其實並非只是作秀,雖有些誇張的成分,瞧不上卻也是真的,可即便是這樣,看在太后寵她的份上,淑妃無論是明裡暗裡,都沒怎麼刁難過她。
名正言順的婆婆都這般忌諱,更別提旁的宮妃妯娌了,除了不痛不癢的說幾句酸話,還真沒人敢對她輕慢。
這便是抱到了好大腿的好處。
當然有好處誰也不會嫌多,簡珞瑤也巴不得太后對她再好一些,能真心疼愛蕭重乾,就更好不過了。
可這個也要分情況而言。
現在蕭重乾佔著皇長孫的名分,聖人對他的看重已經叫多少人坐不住了,太后看重蕭重乾都沒什麼,可真要把他當自己的福星,旁的人會怎麼想,會不會怕聖人也這樣看蕭重乾,從而對他越發看重?
畢竟這是皇家,帶上一個“福”字,難免讓人不往那個位置上去想。
太后不知清楚不清楚簡珞瑤的擔憂,聽了她的話倒是點頭,面上雖帶著笑意,眼底卻含了一絲淡淡的無奈,溫聲道:“哀家的小曾孫才半歲,哀家還沒聽他喊一句□□母,還沒看著他長大,怎麼捨得離開?”
簡珞瑤聽著太后的語氣,能明白太后此刻的心情。
太后都七十多歲,放在當下已經是十足的高壽了,身份再尊貴的人,也免不了生老病死,太后這一回大病初癒,可謂是死裡逃生,畢竟到了年歲,下一回呢,下下回呢,不可能每次都這般幸運。
簡珞瑤看著太后憔悴滄桑的臉色,心裡也忍不住一酸,抿了抿唇道:“皇祖母說得是,重乾長大了娶媳婦,還得您來把關呢!”
太后卻悠悠的嘆氣,摸了摸蕭重乾的頭,道:“老嘍,哀家能看著重乾長大,就心滿意足了。”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太后雖說一副看淡生死的樣子,可剛病癒就說這個未免不吉利,皇后挑了個空擋,忙笑道:“母后醒來還沒進食罷?也讓臣妾伺候一回。”
說罷,皇后便要從岑姑姑手上接過湯盅。
岑姑姑有些遲疑,不著痕跡的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仍低頭瞧著蕭重乾,語氣悠悠道:“難為皇后侍奉了哀家幾十年,還沒對老婆子厭倦。”
“母后說的什麼話,臣妾只盼著伺候您一輩子。”皇后笑著,已經從岑姑姑手中接過了東西。
簡珞瑤笑道:“糟糕,又慢了一步,母后照顧皇祖母事事親為,讓兒媳和弟妹都插不上手了。”
明王妃是新媳婦,本就跟她們不熟,也是頭一回來太后寢宮,少不了有些拘謹,更加搭不上話了,現在簡珞瑤話裡話外都把她帶上,她也不遲疑,忙接過話茬笑道:“母后把皇祖母照顧得井井有條,相比起來兒媳笨手笨腳,插不上手也不怪別人。”
說罷,明王妃不著痕跡的看了簡珞瑤一眼,眼底有感激也有歉意,許是為自個兒貶低自己來恭維皇后和太后,順帶了拉了簡珞瑤一起而歉意。
簡珞瑤笑了笑,並沒有介意,倒是皇后回頭瞧了她們一眼,笑罵道:“老五媳婦也是,跟著你三嫂學壞了,現在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