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王妃如今倒是轉性子了,真要論起來,比誠王妃還威風著呢,誠王妃只是關起門在府裡鬧,安王府前兒還發賣了一批丫鬟,說是手腳不乾淨,不過奴婢聽人說那些丫鬟都細皮嫩肉的,恐怕是安王的房裡人。”
簡珞瑤是真有些驚訝,“她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倒真沒想到還有這般雷厲風行的時候,只是大嫂自來最愛名聲,這會反倒不在乎了?”
“名聲再好,也沒見得老天賞她個兒子,安王妃可是被府裡的女人害得小產的,她如今只怕是恨毒了那些人。”
簡珞瑤提到安王妃,原意是轉移話題,聽得鄭嬤嬤這般說,心裡頭還真拋開了對誠王妃的懷疑,跟鄭嬤嬤探討起來,“大嫂是聰明人,她鬧成這般,安王就沒動靜?”
“安王妃無端發賣一批丫鬟後,安王府確實沒任何動靜,安王妃仍是掌管王府大權。”鄭嬤嬤想了想,道,“或許安王看在安王妃小產的份上,這才有意縱容。”
坐在一旁安靜沉默的綠綺,聽到這話冷不丁插嘴道:“可男人的愧疚能持續多久?便是縱容,也不是無期限的。”
簡珞瑤挑眉,眼神戲謔的看了綠綺一眼,輕笑:“我們的綠綺姑娘如今也是看破紅塵了呢。”
綠綺原還沉靜的臉色,聽到這話臉頰微微發紅,低頭道:“奴婢說正事,姑娘倒打趣起奴婢來了。”
鄭嬤嬤看著簡珞瑤從小到大,只一個眼神,便知道自家姑娘不是無端打趣綠綺,正巧上回隨姑娘回孃家,聽了些事,這會想起來,確實心神一動,有了主意。
不過綠綺還在車上,鄭嬤嬤倒沒當著她的面說,只心裡邊惦記著,這事還是早點跟姑娘商量,早些解決了。
馬車晃晃悠悠,也到了王府,又換了軟轎進府。
天色漸暗。在淅瀝瀝的小雨中,軟轎緩緩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簡珞瑤還沒來得及瞧一眼外邊的景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含笑的俊臉。
簡珞瑤愣了一下,才緩緩搭上蕭長風伸過來的手,輕笑:“王爺今兒回得可真真是早。”
“只是難得在家中見不到王妃,委實擔憂。”
“不過去了趟誠王府,王爺不必擔心。”說著,簡珞瑤下了車,頭頂撐著油紙傘,她與蕭長風站在同一頂傘下。
旁邊站了一圈丫鬟婆子,卻無一人上前,只躬著身請安。
蕭長風牽了簡珞瑤,另一隻手還親自撐著傘,緩緩進了院子。
油紙傘不大,兩個人身子貼著身子,蕭長風外側的肩膀上還是被淋溼了,一進屋,簡珞瑤便推了推他:“王爺身上淋溼了,快去換身衣裳,免得著涼了。”
鄭嬤嬤跟在後面,聽到這話卻笑問道:“倒不如直接洗個熱水澡,驅一驅寒氣,王爺和王妃以為呢?”
蕭長風輕輕頷首,鄭嬤嬤忙張羅人去打水。
簡珞瑤身上沒溼,便讓蕭長風先洗了,等她再洗完澡出來,天色已經暗了,屋裡點起了燈,蕭長風在燈下看書,見她從浴室出來,便將書隨手擱一旁,對鄭嬤嬤道:“擺飯罷。”
用過晚飯,屋子裡俱收拾停當,鄭嬤嬤和丫鬟們便有眼色的出了屋子,只留下男女主子。
屋子裡燒著銀絲炭,暖烘烘的,半點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歪在簡珞瑤的卻仍抱了個手爐,她的頭靠在蕭長風肩上,一面輕輕撥弄著景泰藍暖爐的蓋子,一面輕笑道:“王爺就不好奇我今日為何去誠王府?”
“為何?”
雖然蕭長風臉上沒什麼好奇的樣子,簡珞瑤仍主動跟他說了今日的事:“誠王府的林姨娘下午發動了,生下皇長孫,我去誠王府的時候,那院子亂糟糟的,說是皇長孫不大好,父皇也派了陸院判下來,親自給皇長孫治病。”
“我知道。”蕭長風訊息系統比簡珞瑤厲害多了。
事實上簡珞瑤還沒得到訊息時,關於誠王府的情況,蕭長風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對於蕭長風毫不意外這事,簡珞瑤也不吃驚,她只是好奇的問:“皇長孫到底怎麼回事?”
“聽說生下來面部紫青,不知道是在孃胎裡被憋的,還是早產的原因。”
簡珞瑤心說這林姨娘從發動到生產,統共也就一個時辰,孩子哪來的憋氣?
不過這不是重點,簡珞瑤又問:“林姨娘早產,當真是意外嗎?”
“據聞是林姨娘不顧下人勸阻,非要去花園散步,在路上不小心崴了腳,跌坐在地上,受了驚嚇,孩子才提前出來的。”蕭長風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隨即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