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金氏笑逐顏開,心裡頭已經盤算著到了丈夫任上,要怎麼過日子了。
簡珞瑤道:“改明兒請王爺去打聽打聽,一有準信,便叫人帶訊息回來,不過三叔出發的時候,估摸著就不方便送行了。”
這些日子簡家事多,算下來這個月她回孃家都兩三回了,下個月兩個大哥成親,下下個月簡珞嵐嫁人,於情於理她都要回孃家。
可時人信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事出有因,但她這麼頻繁的回孃家,也難免叫人嘀咕,尤其是安王妃流產後,誠王府懷孕的是通房,關注的人少了一大半,反倒是她孃家兄弟和叔父金榜題名,更惹眼些,已然被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了,是以她現在一舉一動,越要經心,不能被人挑了刺去。
“這是去上任,又不是去玩,用什麼送行。”金氏心情好,半點不介意簡珞瑤不能到場。
十月底,簡承樂的任命下來了,果真是常州武進縣的知縣,七品官,也不算差了,接到任命的第二日,簡承樂便領著金氏南下了,行禮早已收拾好,倒不慌亂。
簡承樂一走,簡家也沒見得多清閒,馬不停蹄的準備給田家和周家下聘了,田家是簡千��奈蠢叢蘭遙�薌沂羌蚯Й嵉腦蘭搖<蚯Й|和簡千珝的婚事,都定在十一月初八。
過了夏天,秋天便一眨眼就不見了,簡家辦喜酒這一日,天氣微涼,簡珞瑤已經換上了火狐皮子的披風,瞧著單薄,衣領處墜了一圈火紅的狐狸毛,脖子縮在裡頭,一絲風都透不進來。
進了屋子才脫下來,裡邊穿著輕襖子,下邊配百褶裙,簡府怕女眷身子弱凍著了,一早燒了炭火,偌大的花廳一片溫暖。
簡珞瑤一坐下,便感覺熱氣上湧,鼻尖上冒了些許汗珠,鄭嬤嬤見狀,又上前替她解了襖子的盤扣,簡珞瑤裡頭衣裳穿得多,倒不怕人笑她衣衫不整。
方收拾停當,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年輕人身子就是不錯,三弟妹進屋覺得熱,我穿這麼多衣裳還嫌冷呢。”
簡珞瑤看過去,對上安王妃清瘦的臉,笑了笑:“大嫂就別埋汰我了。”
安王妃也笑了笑,沒再說話了。
其實簡珞瑤今天聽說安王妃也來了,還是驚訝的,自從小產後,安王妃在王府閉門不出,太后都特意叮囑了,叫她好生將養幾個月,簡珞瑤便以為安王妃至少年前不會出來交際了,萬沒想到她只養了一個月,又重回社交圈子了。
在回王府的馬車上,簡珞瑤便同蕭長風說了此事,順帶闡述了自己的意見:“都說小產如坐月子,大嫂這回傷了元氣,更得好生將養,這才堪堪一個月呢,這就急著出門,真是何苦。”
蕭長風輕笑一聲,聽出了簡珞瑤的話外之音,便也不賣關子,好整以暇的道:“大皇兄也是著急,近日父皇當著朝臣的面,誇獎了二皇兄和我,獨獨落下了大皇兄,他當大哥的,自然不好意思被弟弟們超過,眼瞧著四弟也約摸著要出宮開府了,大嫂那兒又小產,對於兇手父皇不聞不問,這樁樁件件,大皇兄如何坐得住。”
“大嫂流產,說到底也是安王自己作的孽,他當初若不一個接一個的往府裡抬人,對方哪能如此輕易做手腳?女人間仇恨深,這一算計一個準。”
要簡珞瑤說,安王妃也是傻,她這會兒為了安王的地位,不顧自己的身子出來應酬,得了安王的感動,又能堅持到幾時?以後沒有嫡子,遲早要被安王厭棄,男人就是這麼個東西。
“王妃說的是。”蕭長風知道自家王妃在這事上有些憤世嫉俗,最見不得男人左擁右抱,以前他還會打趣幾句,這會卻只順著她的話道,說罷又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輕笑,“有王妃在,咱們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簡珞瑤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她說這話倒不是敲打蕭長風,其實相處這麼久,對蕭長風該有的信任,她也不會吝嗇,只是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她便下意識的遷怒了。
簡珞瑤不是得理不饒人的,蕭長風態度越好,她越覺得不好意思,悄悄眨了眨眼睛,將頭靠在蕭長風肩上,掩去了眼底的歉意。
蕭長風自然知道自家王妃的性子,見她不自在了,也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你見了大嫂,她氣色如何?”
“氣色還好,不過清瘦了許多,性子也沉默了些。”
以前那麼個八面玲瓏的人,今日時常看著某處發呆,打扮得再精緻華麗,也掩不去眼底的悵然。
不過簡珞瑤自覺不是安王妃什麼人,還輪不到她去憐惜安王妃,說安便放下了,反而笑道:“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