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不在他的帳下,由不得項城郡王怒氣滿腹。
關安的獻身感動許多人,也似感動受傷的馬。那馬動了動,掙扎幾下,忽然站了起來。袁訓大喜,輕撫馬頭誇獎著它,俯身去救關安。
關安一隻手臂在狗嘴裡,因為有盔甲沒咬碎,但骨頭像是斷了,另一個肩頭也塞住狗嘴,也是盔甲沒碎,但骨頭像是格格有聲,他疼得黃豆大的汗珠往下掉,但神智還清醒,見到袁訓伸手,一腦袋頂開,吼道:“別管我,回來再救我不遲!”
關安,顯然也是上好的盔甲,才能在狗嘴裡抗到現在。
袁訓對他深深而又飛快看一眼,打馬如飛,眨眼間近前十步,在這十步中,他早取下弓箭在手,把香囊套在箭上,說時遲那時快,一箭飛出,飛石部落有個頭目模樣的人正在指揮,讓一箭釘在地上,那箭尾,猶在嗡嗡顫動。
這個人死得不能救。
藏狗,潮水般奔去。
它們受過訓練,那味道沒出來時,還能只指揮作戰。那味道一出來,就只跟著味道走。
梁山王大喜,郡王們大喜,陳留郡王也大喜,蘇赫卻面色黯然嘆息。袁訓回身,見蔣德救起關安,蔣德一擺手:“他死不了,你去殺蘇赫,給小關報仇!”
關安為了表示自己命長,扯嗓子大叫:“兄弟們,殺了姓蘇的!”
蔣德大笑:“他不姓蘇!”
“殺了不姓蘇的!”關安還能耍寶,可見小命真的還在。
輔國公衝向蘇赫,周何花彭衝向蘇赫,梁山王的將軍衝向蘇赫,袁訓衝向蘇赫,蘇赫已開始逃跑。他來時強悍,逃時也一樣強。對著他的背影,袁訓抽出五枝重箭,扣到弓弦上,認真無比的一寸一寸拉開。
“嗖!”
五箭齊出,卻只有一聲破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蘇赫回刀來打,回過身再見到是五枝子箭,已經晚了。“噗!”有一枝狠狠插在他手臂上,疼得蘇赫痛叫一聲,再也不回頭,在手下掩護下離去。
他帶來的人,有三分之一因此留下,再也沒有回去。
這足夠蘇赫回去點兵心疼死,隨他奔襲的人,可全是精銳。
郡王們乘勝追擊不在話下,蘇先和蕭觀也派人來回援。梁山王親自來看關安,見他面上血色頓失,佩服他是個好漢子的梁山王,只說了一句:“你的盔甲不錯。”
換成別人的盔甲,關安手臂早就在狗肚裡。
關安中氣嘶啞,還要大笑:“十兩銀子鬼市上淘的,王爺喜歡,回去我給您淘一套。”他對盔甲的解釋,和蔣德對他鐵頭功的解釋,三兩銀子街上買來的一樣,全是胡扯的話。
梁山王聽得懂,也不追究。當兵的家裡有寶刀戰甲,他不是頭一個。讓送他去救治,梁山王這裡叫過袁訓。
對著袁訓,梁山王不知道罵好還是誇獎他。但最後,他還是浮出一絲笑容。今天能這麼快把蘇赫和狗攆走,袁訓有功。但訓誡不可以沒有,王爺笑容中教訓道:“下次,不可自作主張,現在是圍著你打,你要牢記!”
袁訓唯唯諾諾說是。
退下後,見日頭已過正中,這麼一戰,已經過去大白天。
……。
晚飯做好,各帳篷裡已點起蠟燭。袁訓走到關安帳篷中。蔣德在這裡守著,見他進來,就退出去,留給袁訓和關安好好說話。關安渾身纏著白布,咧開大嘴笑:“我他孃的跟繭寶寶似的,這模樣丟人,別告訴小沈將軍。”
沈渭是袁訓攆去跟蘇先,想他再有軍功,好升官。
袁訓微笑答應,在蔣德剛才坐的地方坐下,是對面的行軍床,應該是蔣德打算在這裡陪睡的。燭光,把袁訓和關安相對的笑容映得滿滿,兩個人都有滿腔心思在其中。
袁訓沒有先問,見到關安傷重如此,再想到他險些不是傷損就是沒命,袁訓內疚不已,張不開詢問的口。
關安忍忍痛,重新露出笑容以讓袁訓安心,道:“我,是任保的外甥。”
袁訓哦上一聲,眸中有淚出來。握住關安的手,動情地道:“以後,也要顧到自己才行。”任保,是中宮娘娘的大太監。
“舅舅讓我來時,我發的死誓,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先不在。”關安咧咧嘴,傷口讓袁訓抽動。
袁訓埋怨道:“你傻啊,你對我說過,你家還有老孃等你。現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