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紅葉西風盡頭,蕭瞻峻滿面春風,翹首眺望。當頭一匹馬闖入眼簾中時,他興奮的一揚馬鞭子:“我哥哥到了,我去迎接。”
蕭二爺打馬當先而去,緊隨他的是郡王府上的家人。
在他們後面的是太原府的官員,城門洞裡停著馬車,老王妃老太太袁夫人郡王妃邵氏張氏,及府中有頭臉的家人全在這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寶珠抱著加壽在車裡,眨動杏眼也往外尋找。
老侯沒有隨蕭瞻峻前往,他正在嘀咕:“這是個誰?”
最早跑過來的馬,上面是一員藍衣小將。他的馬剛奔出來,一扭身子,雪光一閃,劍握在手上,反手一劍,恰好,後面又出來一個,握著一把銅錘,往下就砸,吼道:“看爺爺的泰山壓頂!”
然後大喝:“你服不服!”
“呸!”沈渭往地上就啐:“我表哥在,他就不服!”
老侯樂了:“這不是沈家的孩子?”再對著另一個就更忍俊不禁:“小王爺還是忒般莽撞。”以前他在京裡鬧事,都說與他爹不在家有關係。現在他爹身邊呆一年有餘,還是老樣子沒變。
吼聲太響,一直懶洋洋的加壽小姑娘才動動眼皮子,就又聽到母親喜極的嗓音,一個溫暖的面頰貼下來,寶珠與女兒臉貼住臉:“乖乖,你父親回來了。”
“唔唔,”加壽讓熨貼得很舒服,捧場似的給了兩聲。
紅葉似火,楓林下面走來英勇昂揚的一行人,頭一個是陳留郡王,後面跟的是袁訓等人。從老王妃開始,都笑得合不攏嘴。
老王妃笑嘆:“又長高了?”陳留郡王這歲數還長什麼,這不過是當母親的自己感覺
但偏偏就有跟上來的,安老太太心滿意足地嘆息:“可不是,”袁訓還真的是又長高不少。
袁夫人兩隻眼睛要看兩個人,第三句是她接上的:“都長高了。”
郡王妃聽聽都是廢話,心想我就不再接。三個孩子都在她膝下,郡王妃先交待志哥兒:“見到父親要恭敬。”
志哥兒點頭,順手無賴地推給弟弟一個黑鍋:“是忠哥兒最糊塗才是,母親要交待他的好。”
郡王妃又交待忠哥兒:“父親走時讓你背的書,這回可不能再背錯了。”
忠哥兒更順手,把妹妹捎上:“全是念姐兒攪和我,母親看好她,讓她今天不要亂攪和。”郡王妃轉過身子,卻找不到念姐兒。
再看前面,一大兩小三個身影已經出去好幾步。
長輩們全樂呵呵看著,而陳留郡王一行人,也不由自主的停下馬。
秋風把來的三個人衣角捲起,也染紅她們的面頰。
念姐兒走在寶珠身邊,穿著繡滿牡丹花的錦襖,出風毛的貂皮小披風,滿頭花翠燦燦生輝,帶著玉鐲的小手握住另一隻更小的肥胖小手,這是加壽的。
寶珠穿著黑貂皮的大披風,半彎著腰,也能看到面容俏麗,又豐潤不少。她笑得不能自持,卻因為是低頭扶著女兒,沒有讓人看出她的失態。反而笑容明麗染上額頭,好似西風最水靈的那朵子花。
她雙手托住女兒腋下,讓四個月的加壽在地上行走。
四個月的孩子腿腳無力,是走不動的。但有母親託著,加壽很樂呵地動著小步子,與其說是邁步,不如說是亂踢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百步以外,袁訓心中湧起驚喜神奇的感受。感動從頭頂一直到腳心,又上心頭。他看著那小小的孩子,尺把高左右,穿著粉紅色繡鯉魚小襖,粉紅色小錦褲,腳上一雙五顏六色鞋子,上面綴著小小的碎玉。
她正走得起勁,格格笑出聲音。每一下揚腳,上面碎玉就飄動起來,好似春風中猶卷猶舒的花朵,而毫無疑問的,她小小的面龐,比花蕊更加芬芳。
這一刻只有風聲呼呼,不識相的穿回來去。在場中的人,明就裡和不明就裡的都屏住呼吸。彷彿呼氣聲兒一大,就把這誰也說不明白的那味道破壞掉。
也許是袁夫人溼了眼眶,而牽動當兒子的心。袁訓離母親更遠,也莫明的眸中泛出水光。
天地間的任憑事物,在此時都不在他視線。
他所看到的,就是加壽昂著小腦袋,在虛離地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