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覺得自己委屈,她沒得到東西不是?小嘴兒撇的盡是委屈,小眉頭顰成兩個尖尖角,淚眼婆娑在父親懷裡,“吸哧”一聲,把鼻涕不知吸去了哪裡。
袁訓駭笑,忙用帕子給她擦了又擦,看著她怎麼也擦不乾淨的淚眼汪汪,越看越可愛。低下頭蹭蹭女兒面頰,柔聲道:“你要什麼,等父親在再要不遲,怎麼就鬧別人呢?”
面龐上一暖,是加壽抬兩隻手抱住他面頰,貼近他耳朵邊上,小嘴兒一張有了聲音,“嗚哞嗚哇”地悄聲細語的說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讓加壽引過來的老太太、袁夫人喜氣盈盈,邵氏和張氏跟在後面,也有帶孩子的經驗,悄聲道:“在說話呢?”
“嗚哞……”
袁訓耐心的聽著,還不住點著頭,用自己額頭抵抵加壽小額頭,加壽就用自己的小肥手再接著拍拍她爹的臉。
這場景,暖得人心融融溫溫的,讓人目光流連不能離去。
謝氏動上幾步,在寶珠背後碰碰她。寶珠回過身,謝氏低聲笑:“看你丈夫,他多疼孩子。”不但謝氏是這樣想的,房中妯娌們全是這樣的表情,她們帶著看不足夠的笑容,對袁訓抱著女兒這一幕,心中蕩起漣漪。
不約而同的走近寶珠,妯娌們低聲地笑指自己孩子:“換成是她的爹,從沒見過這樣的耐心。”
寶珠方嫣然地笑,另一個奶奶又悄聲地帶著羨慕:“弟妹,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小弟這樣的疼女兒。”
“就是,換成我們這個,生下女兒時只見到他不喜歡。”
在這樣的議論聲中,寶珠也覺得面上光彩與別人不同,握著個帕子心滿意足對著父女倆看。她沒有見過樹熊這種動物,只見到女兒如同只肥貓咪般,而袁訓又打迭出萬般精神來對待,寶珠籲一口氣,父女的歡喜這就染到她眉尖上,似春山上點綴的雲嵐,淡紅輕黃總是春天。
輔國公在外面撫須,和老侯相視而笑。兩個上年紀的人,也似讓這一幕給感染,眸中盡是喜色。
國公夫人聞訊而來,見到不住點頭,暗想,他倒肯這樣的疼他的孩子。
公子們都在外面笑時,龍懷文邁步過來。他伸頭一看,不禁皺眉。怎麼又是這種場景,一家子人圍著袁訓夫妻三個人看不夠?
龍大公子轉身就走,一眼也不再多看,每多看一眼,他的心底就百般的生疼。冷酷與僵硬讓開啟時,也破冰般的會有疼痛。
龍懷文不知道這是他的心底在破冰,他心頭一疼,他就要走開。謝氏用眼角瞄到,幽幽的說不出話。
他幾時肯這般對待他的兒子?不說這般,哪怕百分之一呢?他也沒有過啊。
龍四龍五也走過來,見到這一幕,更是心頭疼痛不止。他們想到生母鮑姨娘,眼中痛出幾點淚水,匆匆忙忙地走開。
正月的這十五天裡,輔國公要和妹妹團聚,又有親家老太太在,怕老太太冷清,時常接袁夫人全家過來用飯。
有三個人大多是缺席的,龍大和龍四龍五。
好在國公也不見怪,他不想把兒子們彆扭的弄來,最後弄到大家全彆扭。別的兄弟們就更不想他們,他們打石頭城打出甜頭,見天兒的大家聚著商議的,就是慫恿袁訓叫上太子黨們去打別的城。
而且一定要揹著所有人,不然怕有人搶功勞。
父子都有正事情做,不來的人不來也罷,沒有人奇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還有當媳婦的人,龍懷文出不出現,對謝氏來說不放心上。四奶奶五奶奶現管著家,是知會過龍四龍五,他們可以不家宴,奶奶們要露面,這就三個公子們不出現,也有心安理得處。
媳婦都在呢。
這就大家看著袁訓哄好加壽,把她一直抱在手上。龍氏兄弟和他還沒有說完話,弄個沙盤放到客廳那邊去,加壽看著新奇,好半天都是喜歡的。
當晚家宴過,鞭炮聲中套車備馬,一家老小帶著湊熱鬧的家人,和往年一樣,往城頭上去放鞭炮。
……。
古老的城牆,北風中呈鐵青色,又帶足黝黑的邊框。像是一塊青磚,也默默訴說曾經歷過的劫難。
府兵們護送馬車,經過層層人群,在牆下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