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要離開寶珠。她要長長久久的跟著寶珠,所以聽憑寶珠給她配家裡的小子。”
邵氏張氏默然。尋思著紅花對寶珠的情意,和寶珠對紅花的心情,只覺得蕩氣迴腸,似梅香一縷,百轉千還。
半晌,兩個太太嘖嘴兒道:“好個丫頭。”
一件好事情,有深厚的沉澱韻味更足。
太太們沒再說感激的話,但她們長久的品著這件事,那面上似不相信,似感動,似讓打動,讓老太太心滿意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得到最大的恭維。
滿意中,老太太道:“所以寶珠說了,按紅花的定例,沒有紅花不要,就把別人也減一等的道理。紫花等願意呢,就配個將軍,不過紫花生得不俊,未必找個英俊將軍。若不願意呢,就配家中小子,和紅花一例。”
邵氏張氏都道:“有理。容我們去問問她,”又都道:“這是哪兒來的好事情,還得問過她們自己的主張?”
婆媳三個人相對而笑,笑聲中,又把玉珠和掌珠想到。從邵氏張氏來看,女兒在心中永遠是最好的。她們掛念掌珠和玉珠的,只是盼著她們以後也能得寶珠這樣的得意吧。
……
京中。
冰雪不比邊城差。
過年也總是熱鬧的。
文章侯府一般掛著紅燈籠,家人候在門房裡,對著火盆眯著眼睛。他是滿意的,府中怎麼變化,家人不管。
他想到大奶奶是厲害的,過年不許人吃酒耍錢在當值上,但過年的賞錢卻給得充足。
正滿意的呼一口氣,見外面走來一個人。
這個人衣裳鮮豔,但是半舊。大紅色繡寶瓶妝花,一看就是好衣料。發上首飾,也還光鮮。金簪子不算最黃,也不算最舊。
衣裳首飾都不錯,就是裙邊溼透,她是自己走來的。
氣色呢,因自己走來,又挎個大籃子,氣喘吁吁的,面頰紅通通的,除去一頭汗水,別的倒不算太差。
家人認得她,忙出來問候:“表姑奶奶,過年好啊?”
“初二不是問過了,你這奴才,我可沒有錢賞你,對了,找我表姐去要,她是我表姐,應該出賞錢。”
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卻是方明珠。
家人見過她幾回,知道這位說話著三不著兩,也不放心上,陪笑道:“我幫您拎東西?”
“不用,這是我自己蒸的,給表姐的,我自己拎著。”方明珠但是大門上放下籃子,歇會兒痠痛的身子。
從她家走到掌珠家,又提著大籃子,又大冬天的雪地難走,也難怪她累。
再帶著籃子往裡進,行過的家人大多認得她,打聲招呼,說奶奶在客廳上,方明珠不用人帶,她來過好幾回,自己過去。
掌珠的丫頭遠遠見到她,先往裡傳話:“方表姑奶奶來吃團圓酒。”掌珠把臉一黑,嫌棄地道:“又來了?就知道她會來!”
丫頭見她生氣,拿話勸解:“今天正月十六,姑奶奶走孃家的日子不是?安家老太太她們不在京裡,大奶奶沒處兒去,有表姑奶奶來往不也熱鬧。”
掌珠撇嘴:“她是來拜年的?她是來攪和的。”
說話中,方明珠到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進來把個竹籃子往地上一墩,墩出聲音來方明珠也不管。不用掌珠說,自己找個椅子“撲通”坐下,長長喘口氣兒:“累死我了,來看一回我容易嗎?”
“有人讓你來嗎?”掌珠一動不動,連身子也沒有起來過。
她一直是這樣對待方明珠,方明珠不計較表姐的態度姿勢,卻計較她的話。方明珠大怒:“這不是老祖母不在,你人緣兒太差,自己家裡正經親戚分打堵牆分開,我不來看你,還有誰來看你?”
把手指頭一扳,方明珠怒道:“你自己數數,端午,我來看你!中秋,我來看你!臘八我來看你,初二我來看你,今天十六,”
“我家不是你孃家。”掌珠慢條斯理,正眼不看方明珠,只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再說我還有玉珠在,舅祖父府上過年也要接我,”
方明珠扁嘴:“這麼熱鬧,你怎麼不去!”
“我當家,不能丟下一家的人。再說,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