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莊大人腦子嗡地一聲蒙了頭,接下來耳朵下面就一直嗡嗡響著沒有停止。
他告辭也暫時忘記,吃驚地顧不上自己很失禮,直直瞪在陳留郡王妃面上,就算你們家是冤枉,但現在你們嫌疑在腦袋上,能不能說話軟一點兒?別聽上去像你們審我似的?
而喬大人聽見郡王妃有這樣的一番話,他後怕上來,在官袍裡的膝蓋一軟,晃晃悠悠的雖然最後還是站直了,但那顆心往下沉了好些。
蕭瞻峻就是又佩服又心酸。
他佩服大嫂敢出來展示氣勢,又心酸閔氏就這還懷疑家裡人。她嫁進家門這幾年,還不明白大哥無事,這個家就依然是尊貴體面的嗎?
蕭瞻峻揖了揖,接了陳留郡王妃的話:“當遵大嫂之命。”
莊大人在一旁面容抽搐幾下,總有點兒心驚肉跳的感覺浮在心頭上。他的面容本來就是陰著的,在見到陳留郡王妃和蕭二爺的舉動,更是把眸子一眯,眸光緊如針尖的很想看出來點破綻,但對著陳留郡王妃的激昂和蕭瞻峻的從容,莊若宰乾嚥下口水,還是收回眼光。
郡王妃就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笑容可掬好似滿含著問候,輕笑道:“我聽到說莊大人來了,雖然有二弟在家,我也不得不出來。”她假惺惺的黯然一下眼神:“郡王不在家裡,遇到事情我從來是忍讓的,橫豎郡王回來以後,不管是誰欺負了我,有郡王去找他。”
莊若宰和喬大人都眼皮子一跳,他們都是認得陳留郡王的人,在聽到陳留郡王妃的以後,眼前似乎就出現兩道血色山河的厲眸,銳氣騰騰的直逼上來。
“但這事情涉及到二弟,說起來二弟也真是冤,他一年中總有半年不在家裡,莊大人今天能見到他,還是家裡出來晦氣事情,我叫他回來的。不然大人您想見他,就要往他任上去見他才是。”郡王妃眉頭輕顰。
這是衝著我來的,莊大人還能聽不明白?
蕭二爺是因為現在家中,他才能上門見到他,和他說剛才的一番,在莊大人看來是敲打郡王府上收斂著點兒,在陳留郡王妃和蕭瞻峻看來,卻是上門威脅的話。
蕭瞻峻如果還在任上的話,莊大人沒有憑據,也是不敢闖到他的衙門裡去說這番話的。
倒不是郡王府上說話可以隨意,而是郡王府上雖然威嚴,卻是在家裡的,莊大人這官身就可以說話隨意些。
莊大人毫不掩飾的倒吸一口涼氣,把陳留郡王妃對他的敲打也全盤接收。
陳留郡王妃裝作沒聽到他的抽氣聲,也沒看到莊大人面皮的抖動,她款款地道:“所以我趕緊的出來了,怕莊大人您無憑無據的就把我家二弟帶走,我得出來問一聲,大人您有摘印的聖旨嗎?”
好吧好吧!這一家子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莊若宰自認晦氣,心裡想郡王妃和蕭二口口聲聲說他們晦氣,其實今天這晦氣是自己的才是。
面對強硬的陳留郡王妃和無錯可拿的蕭瞻峻,莊巡按冷淡地道:“王妃您的話讓我沒有話回,我不過是來看看,又和二爺認得,不得不來交待幾句。既然王妃見疑於我,那下官告辭。”
對喬知府一抬下巴,莊若宰裝出來隱然動怒:“我們走。”
他轉過身子,身後傳來陳留郡王妃的嬌語聲:“二弟,送兩位大人才是。”這一位裝模作樣的挽留也沒有,氣得莊若宰手哆嗦一下,毫不遲疑施一禮,扭身子頭也不回的往外面去。
喬大人見他沒有銳氣,就跟著失神,匆匆忙忙也彎腰對陳留郡王妃施了一禮,貓著身子也往外面去。
蕭瞻峻暗暗好笑,把他們送到府門外,一個人笑著進來。
莊若宰和喬大人的官轎在臺階下面等候,見到兩位大人們過來,轎伕們殷勤地打起轎簾。莊若宰在轎前停住,目光陰沉的一轉,和街上的遍地春光大為不襯。
“知府大人,你也看到了,不愧是郡王府上,硬氣的很吶。”這是莊大人的話。
喬大人則顛顛兒的討好模樣:“大人要怎麼樣辦,我還是跟著大人。”
莊若宰滿意的點下頭,說了一個好字,再就無話上轎轉回衙門。
郡王府的客廳上,陳留郡王妃獨自坐著,兩邊廂剛才擺譜兒的丫頭都退到門外候著,蕭瞻峻走上來,忍不住地笑:“大嫂,你出來就讓姓莊的無話可說,兄弟我欽佩之至。”
“二弟,你怕不怕?”陳留郡王妃若有所思,看她的模樣,心思早不知道去了哪裡。
蕭瞻峻就誤會,以為大嫂心裡有害怕。陳留郡王不在家,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