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問道:“城門沒有關嗎?這可是京城!半夜來信是怎麼進來的。”
“奴才問的仔細,來人是加急快馬跑的氣快上不來。撐著身子進城倒在客棧裡,剛醒來沒多久,就這鐘點兒送來信。”雙手呈上:“奴才已驗過,這信紙沒問題。”
安王嗯上一聲,他的暗格裡東西可不少,天天在他心裡轉,他不防備別人不可能。讓人把信放下出去,用帕子墊在手上開啟,一面心裡暗恨,據說有種藥下在紙上,可至今也只是個傳說,也沒有弄來。
他試過用別的毒藥浸紙,但接信的人手紅疹出來很快。這毒藥不是好弄的,也不是隨意可下。不然王侯將相時時刻刻可以易人。不管誰起意,都將換掉一批。
信上的筆跡讓安王略放心,是東安世子所寫。
“聽到訊息的人,沒有一個不惱怒就要發生的大事,但都不相信這事情是真的。但訊息已盡力散開。興許能讓聖旨不下也未可知。”
從文老爺處聽到的猜測,經安王的手到東安世子處,又返回。信中並沒有明寫軍中將顛覆梁山王,但安王也能推敲出多少起作用,陰陰的微有笑意。
掩鼻,把信放到燭火上燒去。見香味沒有異常,安王這才相信這信確實沒有問題,隨後又惱怒一件事情。他就眼前勢力低弱,不能和太子等人抗衡,就千方百計尋求別的法子。
但重金雖能求得一些毒藥,怎麼不傷到自己也是個問題。如果他請太子飲酒用茶賞花看書的,風中固然可以帶毒,也把自己牽連進去。
安王回想史書上不是沒有毒死的皇帝,而大多死於別的方法。可見下毒這一手兒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對付梁山王而削弱袁家,從而制約太子,他還只能依靠東安世子。對付文三姑娘,卻用珍貴毒藥。安王鬱悶的把瓷瓶交給心腹的人,命他想法子下到文三姑娘的藥裡。
……
街上已宵禁,賞花的人按時辰早就出宮,巡邏的馬蹄聲在各處街道響起,等他們過去後,幾道黑影悄悄潛入客棧裡。
遠路到來的人睡得正香,兩個大腳高高的蹺起在床邊上。黑影用一塊布掩住他的面,沒費什麼功夫就把他帶走。留下一個人跟他個頭相仿,把頭髮弄亂,往床上睡下。
餘下的帶走人,錯開巡邏兵們來到一處角門。從這角門沿著牆壁直到大門,門上大紅燈籠高照出府第匾額,是太子府上。
太子也在書房裡,有人來請他,他去到一處房中,開門的是冷捕頭和田光,椅子上綁坐的人面目陌生。
冷捕頭躬身:“他已經招出來,東安世子派他給安王殿下送密信,信裡內容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另一件事情,東安世子在七月裡密會各位郡王與靖和世子,說京裡就要出大事情,讓各家郡王小心。”
太子對他努嘴兒:“他在這裡,客棧裡怎麼辦?”
“回殿下,他信已送過就要回去,明兒一早五更起,大帽子遮臉出京門,除去東安世子再也收不到人以外,安王不能知道。”冷捕頭壞笑:“頂他的人馴馬是個好手,他的馬不會倔。”
“先不要殺他,送去刑部交給國舅關著吧。”太子到門外一個眼色過來,冷捕頭跟上他。
等他們走過轉角,田光又不服氣上來:“又掐尖兒去了,遇大事商議不是不信我,只是拋下我。昨天太子殿下明明不介意我聽,偏偏把我打發走…。”
嘀咕著檢查那個暈得深不深,看似一夜不會醒,田光把門窗全鎖上,尋個能睡的地方,邊守這人邊倒頭歇息。
書房裡太子問冷捕頭:“你猜密信裡是什麼事情?”冷捕頭就要回話,先往外面聽聽,胸有成竹道:“殿下,我先聽個信兒去。”太子讓他自去。
冷捕頭往角門上來,見到一個人,再回來見太子:“安王府上有信來,燒了一封信,又取一瓶子藥給人,似乎往文家去。”
太子對他的迅捷早就不再吃驚,只是忽然一樂:“十一弟就那麼恨文家姑娘?”
“應該是不中他的心意。”
太子輕輕地笑:“我見過,生得配得上他。又是文妃的遺言,違背可謂不孝。但凡能忍,也捏著鼻子忍下,回頭再尋別人,無人能說他不對。這般欲除之而後快,只能是怕這姑娘過門妨礙到他。而母后今天賜了藥給她,是不是個原因?”
冷捕頭知趣,覺得這裡不用他回話,他閉上嘴。
太子自言自語:“他有什麼未知的事情,怕枕邊人耽誤?他房中可有不少的姬妾,難道因為沒身份見母后,這些人都不會耽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