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了,如今皇上就相當於胖隊長,我們家就是小黑子。小黑子是自己找去金陵,打動胖隊長。我們家得親戚助力,也只能自己出力。如果有個你,是袁家,是元皓小王爺,如你為小黑子說話一樣,在皇上面前為咱們家說話,皇上會怎麼想?”
韓正經道:“會很不高興,就像胖孩子認為我為小黑子和他對著幹一樣,”
“是,皇上也會認為袁家、元皓小王爺分不清輕重,照顧親戚和防範造反餘孽沒弄清。元皓小王爺七歲,皇上不會怪他,只會認為你跟裡面胡說八道,挑唆話。袁家就倒黴,既分不清輕與重,下一步就擔心他官也當不好。”
“我懂了,有時候不能依靠姨丈和姨媽,就像我自己射弓箭,也不能依靠胖孩子幫腔。”
三老爺也嘆上一聲:“不然就會有反作用。”
“那,張大學士為什麼不怕皇上這樣想呢?”韓正經機靈的問出來。
“你不是剛說過,他以前和袁家不好,針對加壽姑娘。咱們是袁家的親戚,不是張家的。外人說話和親戚說話不同,沒有刻意幫親嫌疑。有句俗話叫旁觀者清,人人認為旁觀者說話較為公正。”
“那為什麼還相中我?難道看不出我也尊敬加壽姐姐。”
“應該是太子殿下對你在路上滿意,大學士常伴左右,時常和太子談論公事,私人的話難免說幾句,或者背後說出行的人,他就不難看出太子殿下對你的滿意。”
“太子相中我,與他有什麼關係,他要為我做媒?”韓正經更迷糊。
“一是他心愛你,文人愛才,平輩的結為知己,長輩的拜為門生。晚輩的收為門生,或把親戚中的得意人與他做親事。橫豎,是籠絡的行為。”老侯竭力分析著。
“還有二?”
韓二老爺準備充分,他道:“二呢,你長大後,按年紀來算,如果出息,會是太子殿下用得上的人。而你的身份不一般,”
韓正經氣餒:“又說罪臣的話。”
“這一回不說罪臣,正經,你的大表姐將是太子妃,你的三表姐將是王妃,你的表妹將是王妃。如果你誤入歧途,是件讓人痛心的事情……”
在這裡二老爺愣住,文章老侯愣住,三老爺愣住,韓世拓愣住。
四個人竊竊私語,不過所處位置,韓正經也能聽到。
“張大學士還真是一片好意,或者說太子殿下很願意看重正經。”
“是啊,正經要是有點兒不好,將影響……影響袁家滿門和氣。我忽然這樣想,忽然覺得我很正確。”
“所以大學士這是順應太子的心,為太子多造一個忠臣的心,也順手我們家感激的心…。大哥,二哥,世拓,你看我們說話越來越深,果然三個皮匠就湊諸葛亮,咱們加正經有五個人呢。”
韓正經撇嘴:“我才不要他看重他,除非,”想上一想:“除非他從此以後不欺負加壽姐姐,不讓太子納妾!”
託在姨媽家長大的福氣,不納妾的話小孩子們也懂。
長輩們對他含笑而視,韓正經福至心靈:“如果我肯要他做媒,他就改過來?”
“正經,只要他看好你,你長大可以改變他,或說服他。你有他家的親事不是嗎?說得上話。”
八歲的孩子有了盼頭:“為加壽姐姐出力,我願意相看。”韓世拓半點兒不願意委屈兒子,哪怕他內心裡很想要這門親事,小二知道也說能牽制老張不是壞事。
董大學士為牽制老張頭兒,不惜收個紈絝當小門生,在別人家事裡摻和著。
韓世拓答應兒子:“如果你不喜歡小姑娘,咱們就不答應。”
……
腦袋上多出“造反餘孽”的帽子,韓正經心情不快。當晚睡下來,小小孩子直到半夜睡不著,翻身的時候探頭見床前月光如鏡,恍然能照出內心。
讓他想到福王的話像是哪一年哪一月聽到過,在哪裡記不得了,不過他常年在曾祖母房裡,應該是曾祖母房中有所談論。說的是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起這事時,深深的刻痕痛到骨頭裡,從身體裡慢慢劃過,翻開血紅的傷口,似乎終身不能癒合。
第二天他毫不猶豫打聽趙先生下午不上課時在家裡,曠課去了他家。
“先生,有事請教您。”
趙先生一看是他,推敲下正經曠課既是頭一回,也就是大事情。他和胖隊長在功課上你爭我搶,每天多比別人寫一個字都是好的。鎮南老王因此讚不絕口。能放下功課是為什麼?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