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若慢吞吞:“我沒打算去,不過…。”
蕭戰截下他的話:“不過小古怪也過生日,沈沐麟也是同一天,稱心如意這都是湊熱鬧這天搶我風頭的,還有個大路隔幾天,據說跑成抽風也沒攆上我這天,何必為他一個人置辦一場,多花銀子他只有得意的。我們全一天,你看這裡面有你知己沒有,有,明兒到我家來。帖子寫多手疼,節約了。”
“除去你,別人都是我要道賀的人。禮物我早就備下,只是把你忘記,你的我沒有備,明兒的事情,現備來不及,一會兒街上餛飩湯你喝幾碗,算我的禮物吧。吃不窮我,費不了幾個大錢。”
蕭戰反唇相譏,兩個人正鬥得痛快,小十道:“三侄女婿,小侄女婿,聽父親說話了。”
他露個腦袋在車簾外面,稚氣的面龐老道的語氣,聽得蕭戰一擠眼,柳雲若渾身一寒。心有靈犀的嘟囔出同一句話:“這叔叔倒真不客氣。”來到老國公車前。
“看看這條街上好幾個制高點,真的有事情,先佔住兩家酒樓房頂,前面那鐘樓能上去嗎?那裡也是個好地方。高處看得清楚。”老國公指點過,又讓去下一條街。
半個時辰以後,隊伍裡又多出來韓正經和男裝的好孩子,多出來的還有兩雙耳朵和兩個靈活愛熱鬧的小腦袋瓜子。
元皓沒聽到的正經聽到,正經沒聽到的好孩子聽到,好孩子沒聽到的元皓得意洋洋:“那裡有人吵架,過去。”
柳雲若攔住他們:“那裡不用去,劃給別人管。”蕭戰不是好瞞的,見到柳雲若目光閃爍,戰哥並不就此揭露,跟著表弟等走出這條街,說聲淨手尋地方,一個人不帶,打馬重回這條街,認準剛才喧鬧聲來處,見是一座帶唱小曲兒的隱僻酒樓,人影憧憧外表雜亂。
自知在京裡大大有名,蕭戰帶馬到了樓後面,抱著樓柱三把兩把就到二樓,露出一雙眼睛把裡面人看的清清楚楚。
那不是歐陽保嗎?
他正在大笑吹噓:“袁柳結親事才好呢,巴不得他們早早定親。”有人問道:“這對咱們哥兒們哪有好處?袁家,咱們攀不上。柳家,眼裡沒有咱們。”
“你傻嗎?他們倆個那麼好,有差使能放心給他們嗎?”
“那人家也是尚書啊,可是尚書。”
“尚書算個屁!等他們沒有實權,等梁山王軍中鬧起來,各位,等著吧,他們有求到我的一天……”
蕭戰暗罵一句你才傻呢,居高臨下見到有人過來,正要下去,樓上又有一句話出來:“歐陽兄小聲些,夜巡的人剛剛從那邊兒街上走過去。帶頭的是凌家的凌離。”
歐陽保放聲大笑:“他不敢!別說是他,就是柳雲若有一回聽到我說話,縮縮腦袋老實走了,一個屁也沒有放!我姐姐是貴妃啊,如今是太后面前當紅的人。”
有人約著往樓後淨手,蕭戰不再多聽,跳下來上馬追上柳雲若一行,柳雲若諷刺他淨手掉下去許久才回,蕭戰一面回他話,一面悄悄叫過小子:“去尋個能混到那樓上的人,那邊的話聽個全套。”
接下來直到解散,戰哥沒有對柳雲若提及一句。
……
竹搖椅在廊下涼風處隨主人身姿輕輕晃動,格吱格吱聲裡梁山老王還是不得主意。拿起小茶壺啜著茶水,就見夜色有了扭動,蕭戰風風火火回來。
“祖父,柳家養豬呢。”
梁山老王半點兒吃驚沒有:“你說歐陽家?”
“是啊,姓柳的小子不讓查的地方果然有鬼,我聽一聽,姓柳的居然避開他。由著他吹,他們想做什麼?”蕭戰劈手奪過祖父茶壺,一大口再晃晃,塞還祖父手裡:“沒有了。”
梁山老王搖搖空空的茶壺,對孫子沒好氣:“涼下來祖父我沒喝兩口,”蕭戰對不遠處侍候的人招手:“泡茶,給祖父再泡茶來。”
祖父顯然還沒解氣,對蕭戰道:“你說別人的事情很能耐,你自己呢?你爹讓你去軍中,”
蕭戰截斷他嘻嘻:“岳父答應加福同去了?”抱住祖父手臂沒頭沒腦的歡呼:“還是祖父好啊,祖父一出馬,把岳父拉下馬,收拾行李明兒打發我和福姐兒走了。”
梁山老王妃走來:“走什麼?明天你生日,準備好東西你不吃不行。”
當祖父的恨恨回答妻子:“你別聽他的,他取笑我呢。”在孫子頭上不輕不重一巴掌:“你明知道我說不動你岳父。”
蕭戰歡呼不斷:“那就是說動太后,”再來一回:“還是祖父好啊,祖父能耐啊,比我戰哥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