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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正經斥責一些人居心不良誣陷太后和皇后,直指他們內心是“欲憾動儲君”。別人要是忍著不成了不敢分辨。那些人也是多年的官場,扒拉著福王餘孽的話。兩下里這種往來,最短的沒有小半年結束不了,還得是有人居中調停的那種才行。
席丞相本就身體欠佳,因此累病。別的人資格不足、言談不能彈壓等等,勸不動索性不勸。不跟在裡面打太平拳已是好的。
這就無人勸得下來,從朝堂到書社嘈雜日夜不停。馬嬪一面關注一面安慰自己影響不到宮裡,但這一天熟悉的小太監說的話,讓馬嬪不寒而慄,彷彿見到一把大刀逼到眼前。
……
太監是採買能進宮門的小太監。
“今天往宗人府去,我見到歐陽家的人在那裡悄問人話,知會娘娘一聲兒,您小心著。”
馬嬪怒不打一處來,牙縫裡迸出話:“跟貴妃相交一場,一點兒好處沒落著,反而惹一心的煩惱。這又鬧什麼,人也葬下,他們家就不能安生些!”
小太監也怕,他收受兩邊的好處,給兩邊傳送訊息,也提供他能知道的訊息,他也怕再查下去對他不利。慫恿馬嬪道:“娘娘您再不拿個主張出來,咱們全沒命。貴妃自盡和咱們沒關,但我給你們傳遞訊息,貴妃的宮女是知道的。要是把我供出來,我能一死也就罷了,要是死不了,只能說聲得罪。”
馬嬪眼前一黑,險些沒暈過去。她要是隻和這一個小太監有往來,倒也簡單,她為自己可以下毒手。但她還和別的小太監也有往來,以認老鄉、不擺架子、銀錢上大方等買通他們四下裡收集皇上去哪裡的訊息,以期自己能遇上。
她殺不完這些人。
還有歐陽容的宮女,也有知道她們的,馬嬪也沒本事盡誅。
她手伏著胸口,好半天緩過氣,可憐兮兮問小太監拿主意:“怎麼辦?”
小太監把“得罪”的話都說出來,是一定要逼娘娘們也出來才行。他不怕馬嬪殺他嗎?他知道馬嬪殺不完。再說宮裡有往來的人,不見得個個都用滅口的招數。
馬嬪的出身是個宮女,僥倖得寵,她沒有外戚支援。她能做的就是攀附宮中的紅人兒,和買好宮門上進出的人。不然她也不理會歐陽容。小太監雖看不到這麼遠,卻知道他死了,看明白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他也有他的後著。
繼續激將:“只有讓暗查的人碰個大跟頭,以後再也不敢查才行!”
“歐陽家?”馬嬪眼前閃過曙光:“是啊,得阻止他們。”她有了一個主意,低聲和小太監說了幾句,小太監笑了:“這法子好,不能怪我們冤枉他家,這些人來到就想佔山為王,也太稚氣些。”
……
“回皇上,前太子太師任厲之子,任堂,任黨求見。”
“問他什麼事兒?”
太監出來命小太監出去傳話,大熱天的到宮門上他可不願意跑。小太監出來,任堂和任黨追問:“皇上沒說進見嗎?沒說嗎?”
小太監不高興:“皇上有話,誰敢瞞呢?”臉兒一暗:“您二位有話嗎?沒有,我可就回話了。”
“別別,你就說有要事求見。”
任堂說過,任黨怕皇上又讓出來問什麼要事兒?加上一句:“有關江山社稷的大事!”
小太監把他們打量一下,見一件不紫不黃的衫子,一副不顯神也不喪氣的臉兒,答應轉身,對空中一個白眼兒,把話回到御書房。
大太監回進去,明顯看到皇帝的神色不豫,太監也隱隱生氣。前太子太師任家?離京二十年出去,當初沒有一直輔佐太子,今兒又來做什麼?
垂著身子的他等著皇帝說不見,但皇帝思忖好一會兒:“宣。”他離開案几往偏殿去,顯然,不願意在正殿會見。
由這舉動太監對任家更生貶低,出殿來還是讓小太監帶他,自己則趾高氣揚的等在殿口,在這裡接住任家的人,把他們帶進去。
皇帝淡淡:“太師身子可好?”
“還算康健,日常只是掛念皇上。”
皇帝出了會兒神,前太子太師是他的師傅之一,當年是讓他逼走的。這件事情與柳至有關。
再回來又能說什麼呢?皇帝根本沒有聽的興趣,也希望這一對兄弟能敷衍的輕鬆。
“太師有話?說吧。”
任堂也好,任黨也好,因不是天子近臣,沒看到皇帝的不滿。身負“使命”而來的他們激動不已:“回皇上,父親雖在家中,卻一直心繫皇上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