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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書慧在家裡住上幾天,就往草場上見邵氏和張氏。原來,她出京的時候,寶珠請她當大管事,幫著打理草場。
邵氏張氏把能說的告訴她,回京的日子也說出來。
“明珠託褚大帶信,說老太太精神一年不如一年,她回過寶珠,寶珠答應我們都去京裡侍奉。掛念草場呢,壽姐兒大婚都沒有回去。這是寶珠的一份兒家業,給我們守著,總得守好了。”
龍書慧連聲說是。
“但老太太比寶珠要緊,我們得走了。本來丟給管事的,你來了,真是老天開眼,以後全交給你,你費心了。”
龍書慧說著客氣,邵氏張氏引她又去看一群牛羊,也有雞鴨。
“寶珠說每年收息分一部分勞軍,咱們家的郡王在軍中呢,國公府的將軍們也在,咱們家在這個地面上做生意得便利,不感謝還行?這些是下個月要送去的,到時候只有你去了。也可以見見女婿,雖說孝期裡,但夫妻見面說說話兒也挺好。”
龍書慧忙記下來。
邵氏張氏往國公府辭行過,登船回京。自此龍書慧兢兢業業守著這片草場。又有龍大之子龍顯貴的媳婦,和龍書慧的弟妹,龍顯兆媳婦也在大同,沒過幾天,書慧請她們來幫忙,兩個人正閒著沒事情做,也樂於幫忙。
往軍中去以前,太原的二位公主也到這裡,說一同去軍中看視,也愛這片草場,龍書慧邀請她們以後時常的來。
…。
街上的喧鬧聲低下去,夜靜的幾乎能聽到星星的說話聲,驛站裡的尹君悅抱著頭還在苦苦思索。
他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是告訴胖隊長和文章侯世子的好,還是悶在肚子裡的好。
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時辰以前,他和謝長林在一處陌生屋子裡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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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現有目的的聚會以後,尹君悅並不情願參加。他無權無勢沒錢沒人,和別人交往的時候,年紀上出來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只能壓在心裡,而由謹慎主持大局。
今晚的聚會他又去了,是謝長林央求他陪著一起,說是安王妃的意思,謝長林說這話的時候笑道:“混她點兒錢倒不錯,也可憐她夫妻不和。她說安王殿下勾結咱們中的一家人,打算保他得官職,而把咱們這些人當這一家人的墊腳石。也為咱們自己,咱們還得去這無聊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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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仔頭天寫多少,十點就發多少,這樣就不用再糾結了。
第七百九十八章,加福練兵
去的時候,尹君悅和謝長林嘻嘻哈哈,當成一場笑話去聽。取笑著郡公郡侯後人們不走正道,成天的背後亂商議,只怕難成事兒。但出來,一絲笑容也沒有。
回來的路上,怕隔牆有耳,他們沒有交談,把沉悶的氣氛帶到各自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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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肆囂。
尹君悅不知謝長林用什麼字眼形容,在他看來又肆意又囂張,是小尹貼切的感受。
他的兩耳還在嗡嗡作響,排斥著聽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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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人數比上一回還要少,具體是誰尹君悅還是沒有全認清楚。但說話的那個老者,是景平郡公家的後人,這個不會認錯。
他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都知道了吧?康平郡侯馬家送幾個女人,就牽扯到歐陽家的案子裡,貴妃不再是貴妃,馬家也讓勒令出京。說的雖好聽,科考的路還在,但馬家門楣上從此有了不受皇上待見的一筆,子孫受歧視可想而知。而沒有幾代不能等到京裡淡忘,沒有幾代不能翻身。”
聽到這裡,尹君悅為馬家惋惜,也對另外一個人投去憤怒的眼光。
那個人薄唇直鼻,烏髮青春,是馬家的舊家將馬北。
耳朵裡聽著老者說話,尹君悅肚子裡暗罵馬北。尹君悅隱隱聽說馬北因為是個財主,在京裡結交人的手面廣。倒是隻有一根獨枝的馬家認得的不多。
能把手伸到內宮,和貴妃娘娘有來往的,只能是花得起銀錢的馬北。
但攆出京的,卻成了前康平郡侯那只有一個後代的馬家。他馬北還在這裡,而且面色平靜,看似跟他沒有半點兒關係,也看似他跟主人家劃清界限似的清白。
這種用得著主人家就打旗號,出了事就把敗落的主人家推出去頂罪的人,尹君悅好生瞧不起。
他已經在心裡想著,出門的時候故意和馬北遇上,問問姓的不是馬?不是康平郡侯的“馬”嗎?